一代繁华(不要学设计,会变得不幸)

这个审神者巨懒,什么也没留下!

【暗堕向】暗殇 二十八章 上

观前食用:

①ooc警告

②由:友情向、亲情向、乙女向

猎奇、流血、战斗向、暗堕向、还有很多温馨的日常(?)组成。

角色崩坏注意——!

(注:文中的男刃们关系再好也只有友情、亲情(●'◡'●)噢)

如果感到不适请立即跳过片段或退出!

前几章请翻目录哟

  

  

「106」


  “哟,看看这是谁,稀客啊?——”

  “妹儿?!——你也来参加会议吗?真高兴啊,第一次看你来这里,快点过来坐!”刚进会议室的门就看见月见和雅纪朝你招手,好像比上次见面有点憔悴了点,又看了看他们面前堆着的纸张,你很怕这些工作会落到你头上,有些拘谨。许久没回来,现在这些面孔是一个都不认得,你的到来引起了讨论声,但也只是一会,佐佐木咳了一声,他们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佐佐木带领的部门集合在一起开会,而你被拉来的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当佐佐木的嘴替,简单来说就是把佐佐木和你讨论关于鬼面的内容全部都复述一遍,过程中月见和雅纪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人也不敢有对内容的质疑,毕竟是上司带来的人,而且好像还很熟的样子,更何况,现在有共同要面对的敌人。

  

  “以上……在座的大家要有什么问题吗?”你转述完,关闭了蓝屏,房间内的蓝光消失,一双双眼睛中带着许多不同的情绪,兴奋,疑惑,悲痛,淡漠。

  “前辈,你说你跟鬼面交手多次,请问有录像吗?你看,你是本丸主吧?也会随身带狐之助吧?”一个扎着马尾的男生举手站了起来提出了疑问。

  录像?狐之助?战斗的时候谁会在意这个啊?命没丢已经不错了吧?而且录像什么的……你跟鬼面最近两次交手都是动用了堕气的力量,这要是放出来,绝对离不开这个会议室吧??


  “……录、录像?”

  “录像?那种东西肯定有的嘛,你们看。”佐佐木打断了你的话,你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拿着遥控器按了一下,屏幕闪过一片雪花,你不敢置信地回头,什么啊??什么录像啊,他想让你死吗??雪花过后是一片黑屏,映出你慌张的脸,随即响起了非常嘈杂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像传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

  “是……呃——怪笑?”

  “诶……妹儿她是不是杀疯了啊。”

里面传出了你杀到上头的声音,随即就是你的大型社死现场,你缓缓抚上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啊呀……现场的堕气有点强,被影响到了呀……你们要是想交流战术和剑技可以开完会私下找她哦,好了,事情也转述完了,现在我来分配一下工作和出阵内容吧。”佐佐木把屏幕一关,开始分配讨伐鬼面的任务,果不其然,没有你。


  “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对呀妹儿,而且你的身体也没调理好。”

  “你安心养伤吧,你知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你参加的,放心,不会太多时间的。”佐佐木拍了拍你的肩膀,他心中还是对你有愧疚在,但你并不知道,也只能听从安排,你无奈笑了笑。


  “对了,濑原她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她的本丸已经被接手了。”

  “是吗……这样也好。”

  “嗯,你也别太难过。”佐佐木告诉你,小椿临走前还给你留了一句话,她说。 


  「这绝对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尽管她已经离开政府了,你还是想去看看,去她的本丸,看看,也好,你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经过一段时间,门口还是那么的破烂,你走到茶室前那一片空地,彼岸花还剩开着,真红啊,夕阳也是,你有点恍惚,风又刮起零碎的花瓣,你叹了口气。


  ——你喜欢红色吗?

  大概,是喜欢的。


  你站在那片花海里好一会,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流和气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你好奇的回头,居然是长谷部和骨喰,他们身上都有大大小小包扎过的痕迹,看到你激动地跑了过来,一上来就是问小椿的事情,担心地不行,得到你肯定的回答后都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是这样……主殿。”

  “真的……太好了。”长谷部拍了拍胸膛,再次对你表示感谢。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还存活着,已经很努力了,小椿也没事,这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你下意识地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这让他们两个人吃惊不已,但好像只有你没有发觉到哪里不妥。等你察觉到,你才尴尬地收回手,转移话题道。


  “对了,狐之助有告诉你们……换主人的事情吗?……”


  “这我们知道,刚刚已经见过面了,现在,……新的主人,在参观本丸。”长谷部有点难堪地笑了笑,对于他来说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吧。说到这里,临走前就应该问问佐佐木是哪个人接手的本丸,那样你也好安心一点。


  “那个……!能问您一些事情吗?……”从刚刚起骨喰确认了小椿的存活之后并没有安下心反而更加局促,甚至把你逼退了几步。


  “……?!好……可以,你说吧。”其实只是你下意识地往后退,你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


  “兄弟……鲶尾藤四郎,存活下来的同伴说看到他跟主殿在一起,既然是您把主殿带出去的,那您有看到鲶尾藤四郎吗?!……”


  “……!……。”

  “为什么您不说话?!……至少告诉我他还平安啊?!”他异常激动着实把你吓了一跳,但是看到他眼中的焦急的神色,你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骨喰……!冷静点!活下来的同伴几乎都在那了!……”长谷部连忙把骨喰薅回来,以免他更加做出一些更加冒犯到你的事情,你看着他抓紧了长谷部的衣袖,也许是伤口的原因,他额头冒出了冷汗,也在极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没能及时告诉你……只是面对你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现在在我的本丸……养伤。”听到你的话他才安心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吗?……没事就好了……。”

  “你……你需要他吗?”看到他的样子,你不忍开口问道,也许是你问的有些含蓄,但更多的,也许是你们双方都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骨喰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难看。


  “……哈?……您要不要听听您到底在表达什么?您应该知道我向您询问兄弟的原因不是在向您夺回他!……”他又挣脱开长谷部的搀扶,手抓上胸前的衣料。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抿了抿唇,也许是积怨已久,他就这样瞪着你,愤怒,不甘,不解,他想从你眼中看出点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你能这样对待他的兄弟,为什么能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明明你跟他的主都是人类不是吗,但骨喰可能还不太理解,人类本身就是温暖而又冷漠的生物吧。他终究没有从你眼中看出哪怕一丝温度,他看到的更多的是跟他一样的不解和迷茫。


  “……您问我到底需不需要他?…您真的……非常自私,一点也不负责,擅自将他救出来,又擅自抛弃他,还要给他不实际的诺言,真是让人火大……”

  

  “……。”

  “我虽然和兄弟在这里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每次提起您的时候都在哭,因为兄弟的存在对于您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你才把他像物品一样丢来丢去吗?!……”他额头青筋暴起,手都忍不住地颤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愤怒,他只是每次看到他兄弟那失落的表情不甘心而已,他还自怨自艾地说着都是他的问题,现在让兄弟苦恼的那个人就在面前,他不讨个说法还说的过去吗,可惜的是你什么都说不出口,你解释不了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想再去说了,那样太累了,但他说的句句属实,你没有任何反驳可言,张张口,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您不能负起责任的话,您为什么还要给予他您根本实现不了的承诺?!……人类真是会说漂亮的话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他当初不要遇到您就好了,这样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如果不是看主殿那般喜欢您,我可能早就看您不顺眼了……。”


  “抱歉……”

  “不要跟我说道歉,可以的话,请您跟兄弟……不,去跟鲶尾藤四郎说。”他鼓足了勇气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谴责”你的话,情绪激动地再次直喘着气,你无力反驳,但即使这样他也直直地看着你的眼睛,而你本能地心虚躲闪着。但谁又能判断这是谁的错呢。


  “抱歉……但是,你先冷静下来,…你的伤,要裂开了。”


  “哈?……什么?”

  “我说……你的伤口……”你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他,又指了指他的胸前的衣料,可能是因为刚刚不小心太激动,灰色的衬衫已有些被血染黑,见他愣了愣,你再次把手帕摆到他眼前。


  “你……先擦一下吧,也消消气。”

  “……??。”


  “哎…这该死的温柔。”长谷部扶了扶额,小声地吐槽着,能让他的主人濑原椿,那么快沦陷决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直接把他给干沉默了。


  “您这个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主殿对您那么……!以后都不会想见到您了,我可不会还给您啊?!”他从你手中一把拿过手帕,慌乱别过头。


  “给了你也没打算让你还呀……拿着吧。”你难堪地朝他笑了笑,他抓紧了手中的手帕,耳根爬上一丝绯红。你又不解地低下了头看了看他,脸又红了,你轻轻说了句抱歉。


  “不要再说这句话了!”他大声地吼了一句,脸更加红了,反而羞愧地低下头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激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见你又那么诚心地道歉,他似乎开始思考自己说的是不是太过了,在思考你是不是也有其他原因,长谷部更是无奈。


  “这孩子一直这样,您不要见怪。”你无声点点头,骨喰正打算拿手帕覆盖绷带上的血迹时,不远处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骨喰藤四郎,都说完了吧?还真敢说啊。”你们吃惊地回头,这声音你熟悉。

  “月见?……你怎么在这?”你转过身,你看着她朝你走过来,身后跟着会议上见过的一个女孩。她挡到你身前带着怒气一把抢过骨喰手上的手帕塞回你手上。


  “……还!”

  “喂喂喂?搞清楚,还什么还?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她果然在生气,你上前拉住她,朝她摇摇头,抓住骨喰的手腕,将手帕塞回他手心中,把月见看的目瞪口呆。消消气啊月见,自己不能跟一个付丧神控生气,但是自己真的太无语了。


  “我晕了,你亏待过这个人什么了?!他朝你发火哎??你怎么能忍气吞声啊?……自尊呢?!威严呢?!”她甚至翻了个白眼,虽然这看上去就很儿戏,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你被莫名其妙吼了一下有够楞的,“他倒是没说错了……”你小声地说着,她更来火了,转头瞪向骨喰用手指猛戳了一下他胸前的流血处,他吃痛捂着伤口后退。


  “你也是,你真的敢说啊?你以为自己都了解什么?才跟那个鲶尾藤四郎相处才多久?你跟她才相处多久?你到底以什么身份去质疑指责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你都了解什么?!”她把骨喰逼地连连后退,也有可能是伤口太疼,他下意识地用手帕捂住伤口处,直到后背撞上了结实的胸膛,长谷部用手臂环住他,避免月见再往骨喰伤口上“撒盐”了。


  “没有她,你那自称兄弟堕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是每个付丧神都出点像鲶尾藤四郎这种心病,那她这个审神者还当什么?不用当啦?!审神者很好做啊?一个人养活那么多个人还要每个都照顾好他们的情绪?!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会那么负责!认清楚现实好不好?!……”


  “…像鲶尾藤四郎这种在政府被看到就要被抓走或者当场杀死的堕体,仿佛从被侵蚀起就是个错误,只能在黑暗中报团取暖,然后孤独的死去回到历史中!”


  “……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他明明没做错什么!!”骨喰一听最后一句话当场就急了,你连忙拉住月见的手臂,看似纤细,但却十分有力,你拉都拉不动。


  “……你根本就不理解吧?……你自认为她自私不负责任!你就觉得你的兄弟拖累了她多少?!差点害死她多少次!就因为这样老板才老是安排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啊!我都没说什么,啥时候轮得到你来说教?!”也许月见也是抱有一些私人情绪在里面,说的话越发难听,骨喰听到前半句瞪大了双眼,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审神者的脸,所透露出来的愤怒都不是假的,鲶尾藤四郎真的很少提起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替兄弟感到生气和不值。


  “我告诉你!鲶尾藤四郎就像在外面随时都能被人抓去做狗肉煲的流浪狗!能被人收留算不错的了!!还挑呢!笑死人!”


  “你……!”

  “月见……!别说了!你明明!”你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后,挡在他们俩中间,你沉下心,觉着奇怪的很。明明鲶尾藤四郎和你之间的事情你极少告诉过其他人,她怎么知道的,你又看了眼骨喰,双方的情绪都十分愤怒和激动,你和长谷部头皮发麻。


  “……这些话从你嘴里面说出来,你心都不带痛的吗?”你看着月见的眼睛,心情复杂,谁都没有立场说出这种话,她明明见过堕体的任何场面都比你多。她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骨喰,又抬眸看向你。


  “……我当然会,毕竟我们生活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但是他们也不会介意我这么说,毕竟,这是事实呀?我们是亲人,也是主仆关系,亦是流浪者和收留者的关系。”她甚至噗笑一声。

  “而且,我看不惯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在这说着自以为是的话,我更不乐意看到被别人说一两句就觉得是自己的错的你,我只是让某人认清点事实。”她反手握住你的手腕,执意要拉你走。


  “音雪酱,参观就到这里咯?接下来你自己安排好吧?我和这位给审神者丢脸的前辈就先走咯?”她扭头朝刚刚一直在旁观的女孩子打了个招呼,她乖巧地点点头。


  “再见,老师,再见,给审神者丢脸的前辈……有机会再见。”她甚至朝你们挥挥手,没有任何感情,你直接汗颜。你看向一旁失神的骨喰,叹了口气。

  “别放在心上。”你揉了揉他的头,他明显顿了顿,你又被月见翻了个白眼,她更加不爽了,连拖带拽地把你拽走了。


  “你真的是!自家付丧神惯着我还能理解,你惯着别人家的干什么啊?母性泛滥啊?!”路上月见越想越来火,你只能变着法子让她消消气,一路说到了你本丸的宾客室。


  “喝茶……喝茶……消消气,我那段时间给你造成的麻烦,在这段时间里,你的工作我会帮你完成的。”


  “哼……那还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物吉抓紧了手中的抹布求助般的看向旁边的鲶尾,他们两个本来今天负责打扫这片区域,谁知道突然有个审神者踹门而入还拽着自家主人,他们退也不是打扫也不是。


  「也许……好像是吧」鲶尾也有点无助,又看向旁边的鹤丸。


  「别看我啊,我也只是过来端茶送水的啊,不要慌,小场面,天塌了不是有主人顶着嘛?」


  「呃……。」

  「……呃。」

  你看了眼他们三个人,表情在乱飞不知道在交流什么信号,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他们反手“恩将仇报”全都趴在门缝边偷听。通过月见的激烈发言,她都是在吐槽那个本丸骨喰说的话,几乎是把每一句话都针对反驳了一遍,门外的三个人把全貌都听了个遍。没过多久,里面的人的情绪才慢冷静下来。


  “音雪是我们这边的人,姑且算是我带的人,被老板安排下来的,暂时接管濑原椿的本丸,但如果在接下来的讨伐任务中受伤了,她可能又要退位了,毕竟我也不放心把她在那个本丸疗伤,老板又不放心让其他人来接手那个本丸,现在这个问题也让我挺烦的。”


  “原来是这样……。”


  “哎,算了,之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我也早点回去休息算了,接连几天都没休息好,不用送我了,走了啊。”她起身摆了摆手,你看着她离开,脑海里回想起刚刚到事情,陷入了沉思。


  “鲶尾,鹤丸,物吉。”你朝门外喊了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沉默了一会。


  “鲶尾。”


  没有回应。


  “鹤丸。”


  没有回应。


  “物吉。”


  “……是?!……您叫我吗?啊……”果然,几乎是蹭的一下他出现在你面前,跪坐下来。物吉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略显仓促,这该死的责任心用错地方了啊,躲在暗处的鲶尾和鹤丸扶了扶额,这不是偷听失败了嘛……,物吉在某种方面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你却并不在意。


  “你帮我看看鲶尾藤四郎怎么样了。”


  “诶?……您不亲自去看看吗?”物吉面露疑惑,你耸了耸肩。


  “那要不,你留下来帮我处理这一大堆文件?明天要上交的那种。”你指了指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叠成高山的文件,把物吉给看梗塞了,明明刚才没有的……。是的,刚刚你一直沉默的原因。


  “我来帮主人一起分担吧?!……不然的话主人今晚又不能好好睡觉了。”但物吉却很认真地样子,并且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你朝他笑了笑。“你啊…开玩笑的,你今天难得有时间休息吧?…去帮我看看他吧,这边不用麻烦你了。”


  “这怎么可能是麻烦呢?……没有这回事的啊……我也是担心您啊……”尽管他再担心但也无济于事,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他只能委屈地替你关上门。


  “噢对了,帮我把长义或者长谷部叫过来吧……等等,长义的伤不知道好没好,去叫长谷部吧。”


  “是……我知道了,愿幸运常驻您身侧。”物吉叹了一口气,鲶尾和鹤丸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你们两个,去长义那里领罚,偷听主人和审神者谈话很高兴吗?”里面人有些愠怒的意思在。


  “是……!对不起!”


  “抱歉抱歉……现在就去,别生气啊!”看样子物吉因为诚实逃过一劫。路过资料室的骨喰有些发愣,下一秒就开始汗颜。


  “兄弟、鹤丸国永……这次你们闯什么祸了?”他看着他们两个头顶着个水桶,扎着马步,双手各拎着个水桶,手臂和脚一直在打颤。


  “……偷听……主上和审神者的谈话……?…算吗?啊哈哈…”

  “呃……好酸啊……”

  “还有三分钟左右,再坚持一下,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要是像物吉那样坦然一点也不用来领罚。”长义抱臂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


  “唔……下次不敢了……。”


  “敢也不让主人发现了……。”


  “你们觉得主殿发现不了吗?是笨蛋吗?”骨喰扶了扶额,三分钟一到,家属各自领人回去,然而鲶尾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没扶稳头上的水桶,不仅自己弄得一身湿,骨喰深吸一口气,撩了撩额前湿漉漉的刘海。


  “你……兄弟,我刚刚才排队洗完澡。”


  “抱歉……骨喰,我不是故意的。”排了那么久的队,一招回到解放前,鲶尾两只食指对着戳了戳,移开目光吹了吹口哨。及时认错就是好事啦,显然骨喰不会在意呢。


  “……。”远处的鲶尾藤四郎抱着手中的木桶看着两胁差不知道在想什么,物吉歪了歪头也朝那边看去,一只白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鲶尾君?~别再发呆了哦?傍晚的澡堂可是很多人的?再不去就得排很长时间队了呢,晚了水温就会有偏差了,还是尽快把身上的草药洗干净比较好。”


  “啊……嗯好,谢谢你……她,回来了吗?”


  “她……?……是主人吧?我们已经是同伴了,侍奉一个主,直称主人比较好吧?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明白的呀?而且主人让我来找你,意思也是让我照顾你了呀?……所以不用那么客气,主人现在在忙公务呢。”


  “嗯……。”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跟随着物吉一起去大澡堂。澡堂里的人太过于“热情”,把鲶尾藤四郎吓得够呛。物吉连忙把他带去了少人去的另一个浴室。


  “……。”鲶尾藤四郎还在缓和心情,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千子等人那魔性的声音,不自觉地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抱歉抱歉……我哥哥还有千子先生他们有时候会这样的……哈哈……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不是说去澡堂要排队吗?——为什么这个澡堂一个人都没有?”鲶尾藤四郎深吸了一口气,打量四周,这个澡堂比起另外一个确实小得多,看起来最多只能容得下四五个人,他朝水中慢慢走去,他现在非常想找一个地方缩着。


  “啊?——这个嘛,因为这里是给特殊一点的人群提供的呀?主人的卧室没有可以泡澡的地方,所以这里另开了一个,这里是提供给什么伤员呀,或者性子喜静的同伴,偶尔主人也会来泡澡呀。”听到这鲶尾藤四郎脚上一滑,不小心一头栽进了浴池里。


  “鲶尾君?!——没事吧?!——真是的……怎么每次提起主人你反应就那么大啊?长谷部先生也不会那么大反应呀?”物吉连忙下水把他扶了起来。他明显被水呛到,一直在咳嗽着,身上的浴巾也掉了,露出了他的后背。尽管有长发的遮挡,也难掩后背狰狞的伤痕。

物吉一看给愣住了,手没控制住的碰了上去,碰到了伤口的边缘,鲶尾藤四郎一个激灵回头拍掉了他的手,有些狼狈的拿起飘在旁边的毛巾重新遮挡住那伤疤,眼神随即警备起来,周围渐渐有一股不详的气息泄露出来,那也是他最不愿提起的悲痛又厌恶的过往,那个审神者的灵力,把那丑恶永远地留了下来。


  “……!……别碰我。”


  “我不碰!我不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空气一度陷入沉默,只有隔壁传来的欢闹声和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自卑感又找回了他,仿佛他们不似在欢笑,而似嘲笑那戏剧性又滑稽的鲶尾藤四郎。在物吉不知所措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大门被猛的拉开,又被猛的关上。骨喰突然闯了进来直喘着气,他也在平复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要命……明明自己都已经挑他们两个不在的时候去沐浴了,谁让自己家兄弟没拿稳水桶呢。而且每次千子和龟甲见到自己都要调戏一番,自己有那么想让人调戏一番么?!更何况之前偷亲了一下主殿的嘴角,还说了一些现在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肉麻的话,现在千子和龟甲的调戏更加肆无忌惮了。骨喰心里一万个草泥马,他实在抵不过他们两个如此“热情”,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兄弟还能乐在其中。


  “兄弟……你把我给落下了哦?”门外的鲶尾敲了敲门,骨喰才把他给放进来。


  “他们两个没跟来吧?……”


  “哈哈,安啦!后面还有人排队呢,就是因为兄弟每次都露出那么有趣的反应,千子和龟甲他们才会想着继续捉弄你的呀?哼哼……”


  “算了吧……”


  “哈哈……啊咧?”骨喰和鲶尾才注意到浴池里有人,而骨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怎么是这家伙。物吉笑着打了声招呼,实则眼神求助鲶尾,希望他能帮忙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怎么办啊……鲶尾君,我好像不小心触碰到这个鲶尾君的逆鳞了……」物吉用食指轻轻抬起指向鲶尾藤四郎的后背。鲶尾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鲶尾藤四郎的眼神更加阴险了。鲶尾咽了咽唾沫,挠了挠头笑着走了过去。


  “大家人真齐呀……也是来泡澡的嘛?啊哈哈…”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骨喰黑着脸沉默地看着鲶尾藤四郎,而鲶尾藤四郎则缓缓退后,敌视地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他仿佛不得不这么做。


  “你这家伙……上次的事情正好还没跟你算清楚。”


  “哼……怎么?”鲶尾藤四郎和骨喰互相干瞪着眼,那种微妙的气息仿佛越来越浓郁,鲶尾藤四郎的瞳孔迅速转化为红色,几乎是身体的本能,他感觉眼前的人似乎想要害他。物吉当然是察觉到了的,但是越靠近他,他的敌意却越是明显。忽然之间一条白骨从水中飞出,白骨直逼骨喰那边去。


  骨喰可能不了解昔日生活的本丸中会存在危机,也从未想过会有人对他释放敌意,就算是乱也不曾这样,现在的他没有带刀,也没有护甲,一点防备都没有,全身上下都是弱点,只要稍微……!


  “鲶尾君……!冷静一点!”


  “……!”鲶尾藤四郎猛的回过神,他好像一时间被情绪占据了头脑,他闻到了些许血腥味。鲶尾慌乱之下用身上的毛巾扯下覆在手上,双手紧紧抓住锋利的骨身。双手间流出的血染红了毛巾。他以为用毛巾就能减少受到伤害,结果还是被划破了手心,鲶尾藤四郎几乎是一瞬间把白骨收了回来,逼迫自己冷静下去。骨喰则第一时间捧起鲶尾的双手,满眼心疼,抬头怒瞪着鲶尾藤四郎。


  “你的手……,你这个人!!……”


  “好了啦!!……既然大家都是同伴了,都少点敌意好吗?!……骨喰!就算是面对‘我’你也要有敌意吗?!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唔……,那就看在主上的面子上!好不好嘛?…主上可不愿看到我们这样啊……”鲶尾连忙挡在他身前干扰了视线,耐心劝说,骨喰移开了目光,低眸看着他的手心,不忍一句。


  “笨蛋!你和他不一样……你的手,得赶快包扎才行。”


  “骨喰……主上知道了会伤心的,况且一点点伤口而已,擦擦就好啦。”像是安抚他似的,他又用那条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准确来说毛巾是在吸他的血,骨喰气到噎住。


  “兄弟……你和主殿一样笨!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鲶尾藤四郎也渐渐收敛了堕气,冷静下来每次提及你的事情他总是最快让步的那个。况且他根本没想过要伤害鲶尾。鲶尾擦掉手上的血之后,看向鲶尾藤四郎,不顾骨喰的阻挡走入水池中缓缓朝鲶尾藤四郎伸出手,他特别小心,生怕像物吉一样触碰了他的逆鳞,因为他对现在这个“自己”完全不了解,但“自己”现在还是需要陪伴的。


  “……你看,没事的,在这里你可以安心呀……没有人想要害你……所以,我们都各自往前一步,好吗?”他歪头笑了笑,鲶尾藤四郎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也忍不住看向他的手心,虽说是擦干了,但手掌收拢,挤压着皮肤,血珠再次溢出。


  跟傻子一样,他也一直这样,跟主上也很像,阳光又温暖,是啊,自己本该这样。犹豫几分,他伸手过去,鲶尾笑着抓紧了他的手,物吉也松了一口气,三个人在浴池里氛围颇好,骨喰看着自己的兄弟,有点小脾气,随后鲶尾就听到关门声。鲶尾藤四郎随即看向门口,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啊……骨喰君又要生气了。”


  “哈哈,这种地方也很可爱呀,呵呵。”


  “……。”鲶尾藤四郎看着“自己”,他也看了过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难堪的表情。

“嘛……在这个本丸,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我不知道。”


  “呵呵,开玩笑的,做自己就好了,在这个本丸展现最真实的你……还有。”他上前揽过鲶尾藤四郎的肩膀,两人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把鲶尾藤四郎吓了一跳,楞楞地看着对方。


  “也不要老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念头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呢,还有物吉!对!还有骨喰!从明天开始!……呃……什么来着?”鲶尾看向物吉,物吉愣了愣,笑着也揽着鲶尾藤四郎的肩膀。


  “……呵呵,从明天开始我们和鲶尾君,我们一起在本丸创造新的记忆和经历,毕竟我们和主人都是这样想的呀。”仿佛不给鲶尾藤四郎任何反驳的机会,“同伴”们再次把希望和未来带到他面前,想让他的心再次填满,但这次是他自己所做出的选择,而且还是自己所希望在的安心之地。


  “……,……嗯。”他只能淡淡地笑着,他不能确定,他任然没有稳定的安全感和归宿,在这个本丸的主人,在你,承认他这个人之前,他们也不敢太多停留,之后匆匆忙忙去医务室。

“好了,这样就愈合了,下次注意,不要再那么不小心了。”白山收起手中的灵力,他不会问太多,比如为什么受伤了,怎么受伤的,毕竟在本丸里能有什么大事呢?鲶尾举起手一看,果然,每次体验白山的神技他都觉得好神奇,手心传来暖洋洋的感觉,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鲶尾不经意地想起,那毛巾和头发包裹下所透露出来的伤疤,简直是触目惊心,比起刚刚自己被划伤的伤口根本不值一提,他的仿佛深至骨头,但好像被时间抚平了一般,它愈合了,结痂了,它形成了可怖的伤疤。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能遇到主上真的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啊……啊,当然现在的他遇到主上,也不算晚吧,大家都会好起来的,这样想着鲶尾心中有些触动,不知道白山的灵力能不能让他的疤愈合呢?他不禁这般想着。不过,先别说白山了,他自己本人可能都不愿意吧?


  两个人带着鲶尾藤四郎好好地参观了一遍本丸,之后已经很晚了。三人就这样路过贵宾室,刚巧不巧,从里面出来骨喰和长谷部,手里捧着一些文件资料。


  “不愧是主人,这次又破记录了!”


  “主殿,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我们去找狐之助提交就好……嗯还有……。”


  “……也有你们的功劳……辛苦你们了,抱歉骨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找我吧,今天……有点累了。”


  “……,好,没关系主殿……您休息最重要。”骨喰似乎有什么话想和你说,但你真的一点精力都没有了,你送走了他们两个,那疲惫的笑容也懒得维持了,不禁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又把门关上在里面不知道捣鼓什么。


  “啊~果然骨喰去找主上了呀。”


  “主人还是那么忙啊,从溯行军入侵本丸这件事结束之后就一直没停过。”


  “不不,那是其他审神者的文件吧?本来就不是我们主上的工作啊……呃等等,你要过去吗?不行的啊……会打扰到主上的……”鲶尾追上鲶尾藤四郎拉他手阻止他也没反应,一个劲的往那边走,物吉也匆匆跟上。三个人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往里面瞧。


  “……果然。”

  “睡着了?!”

  “主人有时候确实会这样呢。”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房间里面的东西,尽量放轻手中的动作,物吉在附近借了一张小毯子过来给你盖上。看着整洁的房间和睡着了的主人,鲶尾和物吉相视一笑。鲶尾藤四郎沉默地撩开你额前的刘海,那眼中的情绪被物吉看在眼里,手腕被物吉猛地抓住。


  “……虽然主人让我照顾你,也容许你的存在,但也请不要随意触碰我的主人,在原来的本丸养成的习惯,差不多也得改掉了吧?……可以吗?”物吉轻声地说着,眼神却犀利起来,那可掬的笑容下藏着他自己都看不出的心思,看来在这里可不允许鲶尾藤四郎“肆意妄为”。手腕上的力道缓缓加重,已经到了吃痛的地步。


  “你……怎么回事。”

  “等等,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鲶尾慌乱地上前将他们拉开,回过神来,你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他们你依然有些迷糊。眼前是物吉白皙的手,他这才松开鲶尾藤四郎,朝你笑了笑。


  “物吉……?还有……两个鲶尾藤四郎?…幻觉吗…”你眯了眯眼睛,摇了摇头,稍微有些头晕,在怀疑是自己出了点幻觉。他们甚至露出了一模一样难过的表情,你更加混乱了,迷迷糊糊地起身,伸手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


  “啊……有点糊涂了……抱歉,最近有点不在状态,鲶尾藤四郎……你的事情,过段时间再安排吧,这几天你就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吧,物吉和清光会带你熟悉本丸的,也辛苦你了。”你摸了摸物吉的头顶,他笑着应下。


  “是!请放心交给我吧!这件事也会转头和清光先生说的!”他就目送你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更不如说,有些抱着逃避心理地走掉了,其实想想就知道你在逃避什么。


  “是我也会苦恼吧。”物吉托起下巴,物吉看向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作为同伴的他不认真看点真的认不出来。而且加上刚刚沐浴完,他们两都散着发,更加认不出来了。但现在想要认出他们,这就得看自身气质了呢。两个鲶尾互相看了看对方。


  “也难怪主上看不出来……。”

  “确实……。”鲶尾老老实实梳回了高马尾,鲶尾藤四郎都也随意地把头发扎起来,随后甩了甩发尾,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这就是往后区分他们两个的差别。

  

「107」


  接连几天过去,源氏兄弟修行归来,乱也相安无事地回到本丸,你担心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依乱的脾气他一定会对鲶尾藤四郎的事情问候到底。


  “主人桑……”乱正满脸委屈地趴在你腿上看着你,你停下手中的笔,看了看眼前堆着地文件,录屏里传来的厮杀声直捅你耳膜,你皱了皱眉,又揉了揉太阳穴,耳边传来物吉的声音,他希望乱不要打扰你办公。


  “乱君……主人会很困扰的……撒娇的话也请挑主人有空的时候来可以吗?……”发生一系列事情的原因都是因为你没有主动公开表态,鲶尾藤四郎在这个本丸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是暂住,还是永远呆在这里,作为付丧神,作为新的同伴,毕竟每一个新人来到本丸都是要举办欢迎会的,本丸的欢迎会都需要主人同意才行,如果付丧神们想私自举办,可是要自掏腰包的。


  而你在逃避,不想面对就选择逃避,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口头一说让长谷部去办就可以了,但这几天月见又麻烦你处理一些文件,加上自己的文件,你一做就容易上头,但其根本原因你绝对自己愧对自家鲶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前几天小椿家骨喰把你一顿“数落”你也心情略带沉重,这几天处理文件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他说的话,导致你处理文件速度变慢又容易出错,一但见到自家骨喰的脸你又能想起那些话。


  您真是自私啊。


  是啊,自己真差劲啊,自己曾说过“鲶尾”只能有一振,当初许诺过给“鲶尾藤四郎”换一个环境,这个承诺本身就很模糊,填写调换申请的时候只是“待定”于自己的本丸观察,经历一些你现在也不想提及的事情之后,结果还是让他去了小椿的本丸。


  但直到小椿和她的本丸出事,你再次把他带回身边,骨喰藤四郎是对的,他说你自私不负责也是对的,正是因为你的自私和不负责才发生了这系列事情,你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明明知道鲶尾藤四郎的堕气不稳定,还要把他送往小椿的本丸,小椿的本丸才会被溯行军袭击呢,但这样就有怪鲶尾藤四郎的意思在了,自己多多少少有点罪恶。


  但你还得继续面对问题,乱来撒娇无非就是来催促你作表态,好像说起来,也是因为鲶尾藤四郎,你才遇到了小椿。竟然不能弥补之前给“鲶尾”的承诺,那现在起码你要兑现你还能挽回的承诺。你叹了口气,低下头揉了揉乱的头,按了下遥控器,荧幕上的战斗记录随之暂停,屋内的其他人听到其中一个战斗视频暂停纷纷抬头看向你这边,你又看向物吉。


  “物吉,去帮我把鲶尾藤四郎喊过来吧,还有,跟长谷部说可以举办欢迎会了。”


  “啊……?是!我知道了!请交给我!”


  “主人桑!……为什么呀?!”在乱眼里多出一把同样的刀,那老的那一把就是被遗弃和替代了,虽然这个人不是自己,但是鲶尾是他的兄长,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么看来鲶尾藤四郎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除了你之外他谁也不乐意接近,谁也不想相信。跟乱当初来这个本丸时的状态根本不一样,他深知这个本丸里的人不是他的同伴,而是“鲶尾”的同伴,但主上确是同一个。


  “乱……我希望你把他看做同伴,而且你不是最懂那种心情吗?……”


  “我……我当然明白,我在那段时间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主人桑……但是!那对鲶尾哥也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会不公平?我没有让他代替你的兄弟啊…也没有说抛弃现在的鲶尾…他是独立存在的,他也是‘鲶尾藤四郎’啊……”


  “但是,那也意味着主人桑会移情别恋,然后给予每个人的爱的比例也不一样……就…反正!…我……!总之主人桑你这个笨蛋!!!就是一点都不懂了啦!!”乱朝你大吼了一句,紧闭着双眼,大喘着气,这话把你和物吉,还有在场的鹤丸和长义听的一愣一愣地。


  “……移情……别恋……?”


  “爱的比例?……”


  “噗……不是,这话就很奇怪啊,话说咱家主人难道不是来一把新刀就爱一把吗?”鹤丸憋不住了,噗笑一声,长义扶了扶额,乱知道自己在说任性的话了,一个心急,想表达的话说歪了,加上他没有提前告知你要离开本丸,在本丸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做了那么多任性的事情,他现在有点心虚,瞬间涨红了脸,你却也噗笑一声。


  “……不要着急,乱,鲶尾和鲶尾藤四郎,我当然是分得清的了,还有你说的什么爱的比例……傻子,我对你们的爱都是一样的……而且,你难道不承认我会更加偏袒我们可爱又迷人的乱吗?……擅自离开本丸,断开联络的事情我也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听到了吗?”你仿佛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也看清他在担忧什么,你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他害羞着,不知所措地抚上自己发烫的脸。


  “知道了啦……主人桑……讨厌!老是说些甜言蜜语!……搞得我都……唔。”他再次转过身,你笑的更乐了。


  “哎呀……主人真的是把短刀拿捏得死死的呀,不愧是我的主人。”鹤丸笑着感慨道。


  “辛苦哄着。”长义耸耸肩,“我的主人还是更冷漠自私一点最好,要是我们本丸每一个人都像谁一样撒娇,是我就受不了。”长义随口一说,乱却嘟了嘟嘴。


  “我听到了!”

  “好了乱……”

  “哼!……” 


  “主上……,您叫我吗?”鲶尾藤四郎被物吉喊了过来,你和其他人正收拾了一下你的桌面,毕竟好说歹说还是得有一些仪式感。你敲了敲桌子让他上前来,桌上有一卷长长的卷轴,它正散发着他所熟悉的柔和的白光。他知道那是什么,但在伸出手之际,他又犹豫了,他看向面前的你。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有点平淡的脸。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这是我的刀账,触碰它试试吧,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一员了。”你又将刀账往他面前推了推。朝物吉看了看,物吉笑眯眯地走过来从你手里接过一个金色的御守,再走向鲶尾藤四郎递给他。但是鲶尾藤四郎却沉默了,他抬眸看向你。


  “主上……您真的承认我吗……真的不是其他人拜托了这样的请求,所以才同意我呆在这里的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那种喜悦的心情,反而更加担忧起来,物吉递过来的御守他也迟迟不接,你听到这句话眼皮跳了跳。


  “主人把你喊过来不就表面态度了吗?……不要以为大家都很有空?”长义皱了皱眉表达了不满。乱站在旁边也不说话。


  “……鲶尾藤四郎。”


  “……我。”你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搞不懂他在是什么情绪。你只觉得有点头疼,低眸又扫了眼堆在桌底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这些被鲶尾藤四郎尽收眼中,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我就知道……主上,果然是被人拜托了吧……。”他嘟囔几句,忽然后退了几步,没有预兆性地跑了出去。

  “喂?!……鲶尾!?”反应过来,你已经追了出去。


  “啊……这是多么失礼的举动。”长义扶了扶额。

  “主人也是……相当幼稚的举动啊,一点架子都没有……话说回来,那些文件怎么办?……明天要上交的,这样拖一点时间,主人又要不用睡了,这种日子还要熬到那群审神者讨伐完溯行军才行。”鹤丸叹了口气,物吉则看向乱。


  “对不起……”乱低下头小声地说着。物吉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虽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在,但这个微笑却很好的表达了他想表达的意思。鲶尾藤四郎机动太过于快,你最近又不经常运动,你都追不上了,以至于有一部分刀看着你追着一把胁差直喘着气。


  “大将……是在跟鲶尾哥玩游戏吗?……但是鲶尾哥刚刚不是在?……”信浓扯了扯骨喰的衣服,在晾衣服的骨喰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信浓所看的地方。


  “……兄弟?”


  “嗯~怎么啦骨喰?……诶?”鲶尾撩开被单捧着木桶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你追着另外一个自己,颇为狼狈,终于跑不过他蹲下身直喘气。回过神来,信浓已经小跑着过去。


  “大将……怎么了?一定很累吧?”信浓帮你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又用衣袖帮你擦了擦汗,百般心疼。


  “没事没事……哈哈,饭后运动饭后运动……”你朝他笑笑,“是这样么……虽然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呢?……嘛,既然大将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话说大将这几天老是忙工作……难得出来了……嘿嘿有破绽……,抱抱。”这孩子自顾自地就钻进了你怀里蹭着你的脖子,你拿他能有什么办法,你惯着他拍了拍他的背。突然有阴影笼罩了你们两个,信浓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带着羡慕的眼神越靠越近。


  “哥哥…大将…要喘不过气了…!!”怀里传来信浓的哀嚎。短暂的插曲,让你缓解了不少压力,但你还是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


  “主殿?没事吧……最近政府的文件也太过于多了吧……”


  “对啊对啊……而且您也已经忙了很多天了……要不先跟我们去一起休息一下吧?劳逸结合的嘛。”骨喰和鲶尾一人捏着你一边的袖子,满脸诚恳地看着你,他们似也不追究你在这的原因,他们明明看到了的,你摇了摇头,扫了眼附近,哪还有鲶尾藤四郎的身影,又想起书房那一大堆文件,天,好想逃,但又逃不掉。你打算把鲶尾藤四郎的事情放到一边忙完这段时间再说了。


  “……好了,没事。”你伸手揉了揉他们的头发,鲶尾甚至蹭了蹭你的手,却听到你的叹气声。他握着你的手掌紧了紧,低眸不知道思考着什么,他朝你笑着。


  “主上,我送您回去吧?……而且快点把工作做完才有时间做其他事情呀?”你拗不过他,但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你该面对的工作。物吉看着你追着鲶尾藤四郎出去,扭头又看见鲶尾把你送回来坐牢,只要专注做某件事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五人份的饭菜端进来,一直放到晚上十点多,乱时常进来,把冷的端出去,又把热乎的端进来,但是你们没有一个打算吃饭的,再晚一些,有人陆陆续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抱着属于主人分发给自己的工作去找狐之助提交。


  “哈啊……困死了……主人加油哦,走啦,明天继续奋斗!”

  “走了,还剩一点了,先走咯。”

  “晚安,主人~”

  鹤丸、长义和物吉一个个地离开,你都不忘抬头,双手合十感谢他们这几个“再生父母”。也不忘继续加快手上的动作。直至半夜你颤抖的按上提交二字,狐之助笑着把堆在你桌面上的文件“变走”。


  “辛苦了审神者大人!一人承担了一个组的量非常地了不起!啊,还有一点点文件虽然说是明天中午提交但也请尽快哦?……那么明天下午准时向您发布当日的文件!……晚安!”它摇了摇尾巴,砰地一声消失在你面前。你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们三个……。”这几天讨伐鬼面的任务已经下达,以至于佐佐木、月见、雅纪的文件全都拜托在你身上。本来这不关你事的。


  这次任务虽说你没有上战场,但明面上分成了三组,你和另外两个人一组,还有佐佐木和雅纪带领了一部分的人一组,月见和剩下的人一组。

  尽管鬼面已被击退,但被入侵的本丸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佐佐木等人去追击鬼面,月见那组带着一部分人去支援可能会遇袭的本丸或帮忙收拾残局,一收到通知就可以说是“飞”着去了,而你和其中一两个人属于“老弱病残”组。


  基本上也是之前的战斗之后伤还没修养好,所以就负责月见他们提交过来的战斗录像写成战斗报告再提交给政府过目,保存下来。本不应该有那么多的,但被袭击的本丸比你想象地要多,你今天处理的,是前几天被袭击的资料和录像。


  这些资料本来可以让月见他们回来再处理的,但是想想战斗了一天,可能更久,回来还要面对文件,那太辛苦了,毕竟战斗力再强,也是人啊,战斗系本来就人少,不能再少了,至于治愈系的人,他们也还在忙暗堕本丸的事情呢,暗堕的本丸的数量还是没有增减,你近期也接到了一些委托,但是根本没空去,索性也丢给了月见他们组让他们顺路帮你解决一下,你们这波算是“互相帮助”啦。


  鲶尾一直没走,从把你带回来“坐牢”开始,他也一起加入了坐牢套餐。你缓缓站起,也伸了个懒腰,靠近被文件堆起的桌子,看了一眼鲶尾的状况,你忍不住心软,左边是已经处理完的文件,而还有几张未完成的报告放在右边,而他则趴在中间,手肘下压着张写了一半没写完的文件,这就是狐之助所说的剩下的文件了。


  他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将下半张脸埋进臂弯中,马尾松松垮垮地,仿佛一扯就掉,笔已经脱离他手中滚落在地板上,原来刚刚是这里发出的声响。 你甚至没多大在意,他肩膀上还盖着物吉的小毛毯,看来在物吉走的时候就睡着了……而且还特别沉。

  

  “鲶尾……鲶尾?……”你蹲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纹丝不动,有时候他睡觉还是睡地挺死的。只要有个能让他睡着的地方。那可不能让他在书房待着,春天晚上还是会冷,特别是书房。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稍微用了点力气,他的头往后面偏,果然,流口水了……底下的文件被浸湿了一块。你笑出了声,又想了想,虽然是以前的事情,三年过去了,他还是少年的体型,而你长高了些许,你小心翼翼地把他从桌面上“带”起来,让他趴到你背上。这一捣鼓,他头发立马散了,红绳掉到你膝盖旁,你背着鲶尾站起身,顺手捡了起来。


  “唔……一期哥……再让我……睡会,你怎么……不喊骨喰偏偏……喊我……呼……。”背后的人用头蹭了蹭你的后脖颈,双手缓缓圈上你的脖子,柔软的头发顺顺滑滑的,蹭地你心里发痒,你扭头回应他,却发现他压根没醒,嘴角的口水顺利地蹭上你的衣物,沾着口水的发丝也随之粘了上去,关系再好的人,也会嫌弃,你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么大个付丧神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你背上睡觉,话说你还没这待遇过呢。晚上还是会有冷风,鲶尾总算会下意识地朝着温暖的事物贴近。他把脸贴向你脖子旁,脸颊也慢慢变暖,人类无论哪里都一直暖烘烘的。

  

  “……主上……。”你听到他呢喃了一句,耳边尽是他的呼吸声,偶尔还带点小呜咽声,你扭头看他,才发现他在说梦话。

  

  “不要……无视…我……一定能做地更好的……比任何人都能……”


  “做的更棒……所以……”

  他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手臂上的衣料,将你的脖子圈地更紧了,听到这句你心咯噔一下,缓缓停住了脚步。


  “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无论做什么都做的很好啊……”你当然知道他不安的原因,但你只能化作一句叹息。把鲶尾背回了粟田口大屋前,果然还有人没睡,一靠近就看到一期、鸣狐还有骨喰坐在外面喝茶,没想到他们在聊天。


  “真好啊,在聊家常呢?我可以加入吗?”你笑着走到他们身边,骨喰眼尖的很,立马起身上前从你背上接过鲶尾,你顺手把红绳递给了他。


  “……主人?……抱歉,鲶尾又给您添麻烦了……”一期也上前,两个人把鲶尾小心翼翼地“抬”了回去。里面传来鲶尾的呢喃声。


  “唔……?骨喰?你把我背回来啦?……诶嘿嘿…谢谢…文件太折磨了…肩膀好累啊……”


  “赶紧睡吧兄弟……等等,别拉我……喂!!”


  “唔……一起睡一起睡嘛,一期哥也一起睡……”


  “好啦鲶尾……别闹,弟弟们都看着你呢……”里面传来一期无奈的笑声,随即传来短刀们一阵阵憋笑声,你捂着嘴笑着,鸣狐眯着眼,面具下的扬起一抹微笑,眼眸中带着无限温柔。


  “那么晚都不睡,是在等鲶尾吗?”你轻声地问着,鸣狐点点头。“嗯,大家都在等,难得今天大家都有空……最近,辛苦您了,您很努力了呢。”他走到你身旁,伸手拍了拍你的头,你也不吝啬接受他给予的鼓励。抬起头冲他笑笑,他笑意更深了。鸣狐让一期送你回了房间,路上你和他聊起了鲶尾藤四郎的事情,你让他这几天多照顾照顾他。他笑着答应了下来,但从他的微表情中你看出来他的顾虑。


  “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啊……当然没有,来到这个本丸,他是鲶尾藤四郎,那也是我至亲的弟弟,只是我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两个鲶尾的情况……。”他托着下巴思考着,你有些心虚。


  “……这,抱歉,这本不应该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想来,也有我的责任在吧……”羞愧感让你低下头。一期摇摇头,见你没有回应,像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考漩涡,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住了你的左手双手握住,你的视线中映出了一抹琥珀色,相似蜜糖,在夜光下更加晶莹剔透,你看出他眼中的担忧。


  “……主人,请您抬起头来,您真的不必如此,最近也切勿让自己太劳累了,无论是什么都好,而且也我非常感谢您能带他来到本丸,况且……说句难听的,那个孩子在其他地方,如果稍微不小心很容易被政府发现的吧,当年为了乱,您也牺牲了很多,真的非常感谢您。”他握紧了你的手,思索了片刻又说道。


  “您已经很努力了……所以至少是其他事情也让我们替您分忧吧?您觉得如何?…”他似学着鲶尾那样朝你歪头笑着,不,该说的是不愧是兄弟吗。你低眸迎上他的目光。


  “一期……老这样笑,不累吗……明明每天都要温文尔雅?”


  “……,果然学的不像吗?弟弟们总是这样做,您一下子就笑了……。”


  “呵呵……谢谢你,我也只是在担心你而已。”


  “被您反过来安慰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对了主人,您看您方便么?”他眼神忽然坚定起来,你面露疑惑。


  次日,粟田口的一群人和你站在本丸大门口前,看着一期一振戴上斗笠,鸣狐为他系好绳子,你们就这样看着他朝你们挥挥手,面露着笑容离开。他们或是担忧,祝福,祈祷,相信,他不会去太久的吧。

  离你们不远处的树下,鲶尾藤四郎悄悄露出头来,看了看一期离开的传送阵,又看向那令他十分羡慕的双子,他看着他们俩紧握的手,心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抿了抿唇,果然,他还是怕寂寞的。


  而你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直至深夜。待狐之助和今日的近侍走后,你喝了口水,啊,这忙碌的日常……,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哎……”你叹了口气,喝完杯子里最后的温水,浅浅收拾了一下,抱着零零碎碎的文件夹,低头数着文件的数量,刚拉开房门跟人撞了个满怀,不倒不如说是,这个人堵在了门口,把你吓了一跳,文件夹里的纸张散落到走廊上,你倒吸一口气,啊……痛苦,这几天可没有什么比文件更重要的东西了,你蹲下身子去捡,毕竟手里的文件不多,两个人马上就捡完了。


  “主上……给。”


  “……?…啊,鲶尾藤四郎,是你啊,怎么了?那么晚不睡?……有什么事情找我吗?”你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站了起来,他眼神飘到一边,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个……主上,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有点怕黑,今晚……能跟您一起睡吗?”他缓缓拉上你的衣袖,目光灼灼,生怕你拒绝似的。


  “……?……啊?当然可以,现在也……不是很晚,你先去收拾吧,我那里没有多一份榻榻米。”你看了眼时间,他摇摇头说这样一来一去麻烦,索性跟在你旁边。


  “溯行军数量……伤亡……审神者……目前安全……呼,太好了。”你边走边翻阅着需要对上的数目,将鲶尾藤四郎的呼喊完全抛之脑后,随后你的头重重地撞到了柱子上,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主上……!都说了要看前面啊……”你被撞地发懵,揉了揉额头上的肿包。“没事……没事。”


  “真是的……”他蹲下身替你理了理头发,又捧着你的脸,看了看额头上的肿块,堕气似乎没有想要工作的念头呢,他轻轻吹了吹,你倒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好了,不碍事……”

  “主上走路还是别看文件了,待会您要是掉进池塘我都不知道怎么捞您了。”他把你拉了起来。“我来牵着您吧?这样您就不会撞到了。”他牵上你的手,另一只手从你手里顺走其他文件,你也不语,也算默认,他笑着拉着你走,一路无言。


  “前几天的事情……抱歉,是我太无理取闹了……主上您……生气了吗?”你觉着他牵着你的手收紧了力度,他没有回头看你,你看着他的后背。


  “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啊……不过,让你感到不安了,是我的错,外面冷,走吧。”他刚想反驳什么,却被你拉着走。他第一次踏入了你的房间,空气中是那股他熟悉的气味,但是感觉不太对。


  “主人桑!……真的是让我等那么久……我要寂寞死了……”乱突然冲了过来撞到了你怀抱中,用脸蹭了蹭你的衣服之后,抬眸笑盈盈地看着你,随后他扭过头,鲶尾藤四郎看向他,两双红眸一对视。

……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不许打架!!”屋内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他们两个人跪坐在你面前,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头上各有一个大包,你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哎……我去沐浴了,要是我回来看到你们还闹不愉快,今天晚上都给我滚出去,把你们两个闯的祸都收拾一下。”


  “是……主人桑。”


  “抱歉……主上。”你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带着一股怒气摔门离开了房间,看来关于两个鲶尾的事情你现在根本不用担心,你现在该担心的问题是这两个堕体。将一身的疲劳和烦恼洗净,再次打开房间门。房间是整理好了,但是他两还搁那打架呢??!


  “干什么?!扯头花吗?!都给我住手!!”你用力地锤了一下木门,它应声而倒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两猛的扭头,心中警铃大作,要问为什么,他们感觉到有一股堕气溢出,他们大喊不妙。


  “主人大人!?……”


  “喂!怎么了?!刚刚白山感应到你的堕气!……呃?”白山和长义本来准备开始彻夜处理剩下的文件,可能是白山被堕气侵蚀过的原因,他忽然感受到一股不协调的气息,一说出口长义就想到了你,匆匆忙忙地过来,直接踹门而进,看到乱和鲶尾藤四郎跪坐在你面前,脸上各多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特别疼,乱捂住自己的脸满脸委屈,眼角有些许泪花,嘴角耷拉着,也不知道是被你打的哭了还是刚刚的委屈无处发泄,可能两边都有,想哭又不能哭出来,他手指缓缓抖着掩盖着脸下的红痕,有血珠冒出,头发也乱糟糟的。鲶尾藤四郎撇了眼乱,他无所畏惧,他习惯遭受疼痛了,尽管是你出手的,他也低下头一言不发。


  “天哪……乱。”白山捂着嘴。虽然是他自己闯祸的,但作为哥哥他还是很心疼的,长义扶了扶额,在白山和长义的耐心劝说下,折腾了好一会,你的堕气才缓缓收了起来,你甚至都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偶尔……,只觉得有点生气,一生气就有股怒火攻心的感觉……然后就……”你接过长义递给你的热水,瘫软在沙发上狼狈地挠了挠发丝,缓缓叹了口气,长义说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你想反驳,但随后只能附和地点点头。


  “……。”你伸手抚上乱的脸,指尖轻触被你刮伤的地方,他眨了眨眼,立马委屈上来了,你都没认真看那伤他就猛地扑到你怀里大哭起来,你小手一抖杯子里盛满的水洒出了一点,泼在了白山的脸上和小白狐身上。


  “……!!好烫!唔……眼睛!”


  “嘤!……”


  “对不起……主人桑……都是我的错……呜呜……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呜…不要生气……”他抱紧着你,身体一抽一抽地,你双手有些不知所措,一手拍着乱的背,一手连忙把茶杯放下,扭头去看白山,伸手帮他撇开脸上的水,白山顺着你的手一顿乱摸,连忙抓着你的衣袖擦着眼。长义二度扶额,这个他是得记下回头跟一期一振狠狠汇报,鲶尾藤四郎则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抱歉……主人大人……乱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白山背着乱,面露歉意,乱本来等你就已经等困了,这一折腾刚刚在你怀里直接睡着了,白山只能把他背回去。长义摆了摆手让你早点休息,毕竟已经很晚了。你叹了口气,关门转身看向鲶尾藤四郎,他一直沉默不语。你自顾自地上了床,他还站在那。


  “你呢?……要回去还是留在这?”你问他,他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爬上了床坐到你旁边。你看着他被你刮红的脸,叹了口气。


  “疼吗?……,是我下手太重了。”


  “这种小伤一会就好了,疼不疼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没那么娇气……而且……本来就是我的问题,不应该跟他打起来的。”


  “……,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在。”你想起刚刚你失控的情况,愧疚的握紧了双手。


  “您要是心疼我的话,干脆像对乱藤四郎那样安慰安慰我吧?……您知道我的,我最怕孤单了。”他拉起你的手盖上他的脸,自我感动地蹭了蹭,你无奈地笑了笑,你的笑容算是默许,他自顾自地就扑向你的怀抱。


  他发现你口头上承诺的再多也好,都不及你一个拥抱能解决的问题多,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样他会感到温暖,就像现在这样,他眯了眯眼睛,紫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他的心跳声总是那么惹他心烦,他感受着怀中的温暖,感受着你轻抚他后背的动作,一边合上了眼,直到你拍他的背拍到手酸时,这个拥抱才算是结束了。


  你让鲶尾藤四郎自己点上灯,你今天太累了,也不想追究他跟乱到底为什么而打架,什么事情都改天再说吧,这一天天的已经被文件和杂事折磨地不行了,没过多久,你直接睡着了,鲶尾藤四郎点上灯之,那浸满月色的房间中,终于有一束柔和的暖调,他仿佛松了口气,但他的光不止有一个,也仅有一个,他躺在你旁边,戳了戳你的后背。


  “主上……主上?……呐,主上……”他颇有撒娇的意味,他完全不满足于刚才的他觉得那“短暂”的拥抱,但是他好像不清楚你睡着了,连戳好几下你都没反应,他撇了撇嘴,把身体往前凑了一点,俯身靠近你的侧脸想一探究竟。


  “主上?……”


  “…乱…别吵……睡觉。”你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翻了身,把鲶尾藤四郎压得猝不及防,他眨眨眼,眼前是你的锁骨,仔细看的话,胸前还有那道无法愈合的痂,显得异常地突兀。

他沉默不语,眼神晦暗不明,他甩开这些念头,全身心感受现在的安宁,头被你的下巴压着,呼吸间全都是你和他的气味,怎么看都是你把他当抱枕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伸手抱紧了你,耳边也是你的心跳声,如此令人安心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他恨不得把这份感觉融进血肉。


  现在在这里,他只剩下你了,也只剩下你他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在这种安心的情况下,他也快速地进入了睡梦中。他好像感受到有人在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像对乱藤四郎那般轻轻拍着他的背,真是幼稚地很,自己像被当成婴儿一样。


  他少见地做梦了,梦里他又看了一遍自己显形之后发生的一切,他几乎逃避性的略过自己不想再看的经历,但是他又梦到了你,你陪着他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一切,对主的离开,对那段他厌恶的日子,对兄弟的离别,对于他自己的执着,他似乎哪都能看到你的身影,你是当初指引他,给予他希望,给予他痛苦,给予温暖和爱的人,没有你他可能早死了吧,他总这样想,但想想在那段时光,你们产生了许多羁绊,也一同经历了生死,感觉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亦真亦假,他在温柔乡下渐渐陷入深度睡眠。


  “……醒……鲶……尾………鲶尾……鲶尾藤四郎……”


  “额……唔?……主上?早上了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他看着你干涩的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回过神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你说呢?!……现在是不是早上?!”


  “对不起!!!”你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他的尾巴可以说是把你“五花大绑”你快要喘不过气了。白骨割破了你的衣服,割伤了你的皮肤又被堕气快速愈合,形成了一道道痂,没过多久,本丸主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声道歉,在某种方面来说,鲶尾藤四郎算是在睡眠上给你造成了一定烦恼了,所以第二天你拒绝了他和乱想跟你一起睡午觉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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