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繁华(不要学设计,会变得不幸)

这个审神者巨懒,什么也没留下!

【暗堕向】暗殇 二十八章 中

观前食用:

①ooc警告

②由:友情向、亲情向、乙女向

猎奇、流血、战斗向、暗堕向、还有很多温馨的日常(?)组成。

角色崩坏注意——!

(注:文中的男刃们关系再好也只有友情、亲情(●'◡'●)噢)

如果感到不适请立即跳过片段或退出!

前几章请翻目录哟

  

「108」


  音雪今天总觉得坐立不安,明明她才跟老师分开了几天,联系了一下自己的老师月见却是在忙状态,她一焦虑就想找人聊天,但是这个地方的人又全是不熟悉的人……她扫了眼跪坐在下面为数不多的付丧神。


  “真没有意思……。”听到这句话下面的人都抹了一把汗,狐之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索了一会,想到了某人,前本丸主跟她的关系特别好,这位姑奶奶应该会高兴点。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停下,音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门,狐之助说的就是这里,那个被月见老师说是给审神者丢人的前辈,的本丸。

  她脚下发力,沿着墙壁三两下就攀附到围墙上方,把后面的骨喰和狐之助看的目瞪口呆。


  “喂……!你!……主殿!不是这么上去的!!”


  “审神者大人!您先下来!!要先通知本丸的审神者才可以啊!!……”


  “……?怎么那么麻烦……”少女撇了撇嘴,有点嫌麻烦,但她可不乐意等,刚把身子蹲下想跳下去,被一股不知名的灵力给弹开,直直坠了下去,把骨喰和狐之助吓了一大跳,幸好骨喰反应快,但是硬生生过去充当了肉垫,审神者倒是没事,他则挨了一身伤,之前受的伤还没好,他直直喊痛,音雪却没大注意,只是把骨喰扶了起来,她闻到了细微的血腥味,骨喰因疼痛五官扭曲了起来,音雪把骨喰的表情看入眼中,从口袋中摸了好一会,摸出一颗糖递给他。


  “疼吗?吃颗糖就好了,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一颗了,给你吧。”


  “……啊?呃……谢谢您。”骨喰收下了那颗糖,给颗糖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啊……,他只是忍着痛深吸了一口气,嘛不过,甜食还是能收买他的。


  “真是的……都跟您说了要先通报了……之前因为本丸被入侵的事情,政府给审神者们重新加固了一次结界,现在如果不能经得本丸主同意审神者也不能轻易进去了……我先给您通报!”狐之助这才手脚并用地跑过来,拍了拍铃铛,爪子上在蓝屏面前操作着什么,少女只能像打发无聊一样收集周边的花瓣和树叶,慢慢等待着,骨喰也不经意抬头看向本丸的围墙,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想着如果见到了会觉得尴尬。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同意的讯息,本丸里的付丧神也随之出来迎接,但他们只止步于贵宾室。


  “非常抱歉大人……吾主还在忙于公务……所以您可能要等上一番。”小乌丸面露和蔼的笑容,他看着少女嘟了嘟嘴没说什么,见没有回应,小乌丸也没说话,笑着抿了口茶。


  “谢谢您……我们可以等,还打扰到你们了。”骨喰反应过来接上话,“好孩子,别客气,在此之前先吃点东西吧。”小乌丸眯了眯眼睛,听到有甜点少女就不觉得无趣了,没过多久,烛台切拉开房门,将点心端了进来。


  “那……先谢谢您了,我先……尝一口。”骨喰刚伸手想拿一块,却发现甜品已经快被洗劫一空,视线中还剩下一块,喜欢甜点的他肯定不能错过,才伸手呢被旁边的少女狠狠拍了一下,他吃痛地收回手,反应过来原来是被旁边的人吃光了。骨喰发愣的看着旁边的少女,小乌丸也吃惊地捂住了嘴巴,烛台切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审神者擦了擦嘴,又喝了口茶,惋惜的看向空盘子,他立马反应过来。


  “我再给您去续上!放心!今天的是特制的点心!包您满意!……”说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再次吃完甜点之后音雪靠在沙发上,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小乌丸,又看了看旁边的骨喰,她更无聊了。骨喰好不容易从音雪手里“护好”唯一一块曲奇,叹了口气的同时一口下去,他那冷漠的表情这算是有几丝变化,入口酥脆,还有一股浓浓的巧克力味,天,这就是天堂。也难怪新主会那么爱吃。小乌丸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爱。时间过久了,音雪越发无聊,这几分钟内小乌丸看着音雪手上的花环编了又编。


  “好无聊……”她猛地站起身,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主殿……明明才过了六分钟……?”


  “六分钟不是时间?……”她又嘟了嘟嘴,小乌丸转了转眼睛,像在思考着什么,也对,毕竟也只是跟吾家的主一样是年纪不大的人类小姑娘。


  “那么……您看这样如何?我带您参观一下本丸,可以沿途看看风景,一圈下来吾主也要忙完了,而且总比呆在这里比较好吧?您说是吧?”小乌丸如是说着,她几乎没有思考立马同意了,她不想待在这,老闷了,骨喰无奈地跟着出去了,结果在粟田口大屋前停下,他看着音雪就这样被两只狐狸迷住,双眼放光,一摸就停不下来。


  “那、那个您喜欢老虎吗?……就是这个……”五虎退看到客人那么喜欢小动物,不自觉地开口,但也整个身子挡住了大老虎,生怕它吓着她。


  “哇!……大猫猫!……”她更加兴奋了,直接扑到大老虎面前,蹭了蹭它柔软的毛发,五虎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小乌丸依旧笑着。骨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感觉有点累,刚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视线中出现了一抹艳红。反应过来他已经追了过去,而其他人都没发觉。他跟着那人的方向跑到一个小亭廊,这里的本丸可比他所在的本丸热闹多了,一眨眼,那抹红色又消失在他眼前,他追了很久,才终于追上。


  “兄弟……!”骨喰猛的抓住了鲶尾的手腕,把鲶尾吓了一跳。


  “……哇啊?!吓我一跳!谁啊……?骨喰……?你不是在远……”鲶尾还没说完,就被抱的猝不及防。


  “你没事……你没事……”


  “诶?……我肯定没事呀?我在本丸里吃好喝好的……,骨喰你今天怎么了?……不是……等等,哪里不太对。”鲶尾艰难地掰开他的肩膀,定睛一看,不是自家的骨喰,但看到对方难过的表情,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诶?……”一番交流后,骨喰才发现自己是认错人,尴尬无比。鲶尾咯咯地笑着。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最近这段时间确实会有同伴把我们给认错呢,你是嗯……另一个鲶尾的兄弟?是吧?……啊呀,感觉好混乱呀……那么你的主人呢?”鲶尾歪了歪头,骨喰则看了眼身后,鲶尾立刻了然跟着他一起回去。


  “人呢?!”骨喰的眼皮跳了跳,他真的不了解新主人的脾性,走廊的白山看了过来。


  “那位大人的话,追着五虎退的老虎走掉了,走之前让我跟你说让你自由活动,她处理完事情会喊上你走的……对了,走之前记得把我的通讯器还给我,它晚上肚子会饿的。”白山思索一会非常认真的对着骨喰说道,骨喰困惑了,通讯器?机器会肚子饿吗??他含含糊糊地点点头,反正到时候如实相告给音雪她就能明白了吧。他打算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鲶尾想了想,指了指里面。


  “你不介意的话,在里面休息一下怎么样?我可以把我的被褥借给你,如果醒来那位大人还没来找你的话,你也可以来马棚找我噢?要是找不到路你可以沿路问问大家的,本丸的大家都很热情的!”鲶尾笑着说着,骨喰想了想,也好。安顿好之后,骨喰沉沉睡下,白山好像察觉到了骨喰的身体状态,但因为他已经快速睡着了,白山也不多做出什么举动,只是在一旁编制着手上小毛衣。


  骨喰一直感觉周围的人和声音在渐渐变化,睡梦朦胧间,好像也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脸,又被什么人斥责几声,那人笑嘻嘻地又收回了手。好像身边的景象一点没变,一切又回到那天之前,兄弟们的欢声笑语,哥哥的温言细语。


  整个粟田口,只剩下他了。


  所以他才会得知鲶尾藤四郎还有可能活下来的时候激动不已。若不是他的主殿给他的御守,他自己绝不可能吊着一条命活下来。他好想念他的兄弟们。哪怕任何一个也好,他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了。


  “等等……骨喰哥他哭了……”

  “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做噩梦了吗?……骨喰哥很少哭的…”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们,不要吵到他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鸣狐的声音,他扭动了一下身躯,皱了皱眉,莫名其妙感觉胸口好痛。忽然有一只大手抚了抚他的头,替他拉好了被子。心中的不安与孤独渐渐被抚平,他再次进入了深度睡眠。等他再次醒来,才发现满头大汗,浸湿了枕头。


  “如何?感觉怎么样?”


  “鸣……狐……?”看他依旧懵懂的样子,鸣狐打算带他去找你,此时的你完成了一天的公务,心情颇好,悠哉地喝下一口茶,翻阅长谷部他们给本丸的各位安排的工作,桌面上放着审神者赠与你的花环,鸣狐沉默地敲了敲门,你抬起头来看向声源。


  “哦?鸣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你笑着对上鸣狐的眼睛,刚说完,注意到他身旁的骨喰皱了皱眉,他脸色极其不好,嘴唇发白。


  “骨喰?远征结束了吗?比起这个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应该不是我堕气的影响吧?……”你连忙站起来,看他额头还湿漉漉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崭新的手帕按着他的肩膀替他擦了擦,他整个人僵住,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抵抗”。


  “等等……您、你干什么!……”


  “别乱动啊……我在帮你擦汗,你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怎么了?”这种过于逾越的担心让他心感不适应,手帕上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但看见你眼中担忧的神情他心又软了下去,他并不讨厌被人担心的感觉,他紧绷着脸,直到你替他擦好,而鸣狐笑着不说话。


  “好了……漂亮的脸蛋被擦干净了。”你眯着眼冲他笑了笑,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主人,这不是我们的骨喰。”


  “嗯?~怎么就不是了?瞧这脸蛋~”你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脸蛋,一掐就红,话音刚落,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咔嚓一声,你们三纷纷都看过去,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抓上了门槛的边缘,是木屑掉落的声音。


  “天哪,你干什么?!就算不爽今天跟我一起远征也不用抓烂门板发泄吧?!喂……你在听吗?……流血了都。”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惊呼声,骨喰站在门口目光阴狠地看着的你手,你有些发愣,你指了指你身边的骨喰,又指了指门外的骨喰,你觉得头晕起来了。你看着门外的骨喰带着股怒气走了进来,在你面前的桌子上放下手上的礼盒。


  “……伴手礼, 主 殿 。”他还重重地把后面两个字咬地特别清晰,瞪了眼“自己”扭头直接摔门走了出去,完了他赌气了,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谁去哄啊,你心中默哀。鸣狐把视线重新移回你的脸上。


  “……我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但您不信。”

  “下次把解释带上。”

  “是。”了解了一番,是刚刚那个审神者音雪把他落下了,你觉得有些好笑,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红着脸让你不要笑,鸣狐却也不自觉笑出声。给她发了讯息,她说。


  「啊?……我没落下什么付丧神啊?不都带回来了吗?一只全身银白色的。」


  “一只全身银白色的?……”你皱着眉看着蓝屏上的信息,骨喰有些汗颜。他也不了解新的主人。不清楚她带走了什么东西。你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给她发了信息。过了一会,已读未回……


  过了一会,也还是没回,可能去忙其他事情去了吧。你下午收到拜访的信息,想着忙完最后一点就去的,谁知她忽然闯了进来,带着五虎退的老虎一起。虽然稍稍有点惊讶,但你并不介意,小姑娘特别爱吃甜食,烛台切才端过来没多久她就扫劫一空,吃东西的时候像只小仓鼠一样,怪可爱的。


  她说她是候补的,灵力追踪出了点问题,等佐佐木勘察到鬼面的位置,她就要出阵了,去前线之前打算找个人聊聊天。你们聊的还不错,她把路上编的花环送给了你。走之前你们还互相切磋了一番,她很强,你看得出来,她进攻特别快,甚至说刀刀都直逼你要害。


  当刀架在你脖子上的那刻,你莫名其妙感觉很欣慰,后辈比前辈更加强,这让你更有底气跟佐佐木提退休了。但是现在要怎么办呢?……你看向骨喰,他脸色依旧不好,又看向鸣狐。


  “我送你回去吧?……鸣狐,去帮我跟狐之助提一下申请访问。”


  “好,我知道了。”鸣狐点点头,开门去找狐之助,你则带着音雪家的骨喰往反方向的大门口走去,一路上你们都没说话,因为你们都想起那天尴尬的场景,骨喰低着头,不敢出声。


  “……啊,对了,手帕。”他摸了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颗糖,他就应该带来的,音雪催促地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收拾。你回头问他在嘀咕什么,他摇摇头。


  “你脸色……怎么越来越不好了?……你怎么了到底?”你一直挺在意这个,他还是摇摇头,你想起他胸口上的伤,随口一提,他这才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解开一颗纽扣之后又顿了顿手,看向你,又把扣子扣了回去,你顿时无语,怎么,我看起来很像变态?你改变了路径,把他带去药研那边。路上你忽然停住了脚步,你比他高了快一个头,他被撞了个莫名其妙。


  “怎么不走了……?”


  “这个,你拿好吧。”你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你揣了几天的御守极,你递到他面前,他看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御守——极??这可是濑原椿省一个月都省不下来的御守极啊??你说给他就给他了??他脑内开始胡思乱想,但越想越乱。


  “……您、您给我干什么?您本丸的人都很缺的吧?”


  “嗯?……也没有吧,他们人手都有。”


  “哈??您开玩笑的吧。”显然骨喰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非常牛x的能力叫钞能力。你刚刚在路上便一直在想前几天他说的话,还有想到音雪本丸的处境。

  

  “你的这个新主人……多多少少不会在意受伤和流血,往后的日子你也要注意,受伤了要第一时间包扎,这个御守就当是出阵的保险吧……。”其实音雪跟你切磋的时候她受了点伤,你比较注意躲避所以没受什么皮外伤。你让她包扎完再走,她却没多大在意,而且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了一回事。要不是你按着她包扎她可就要带伤上阵了。


  “破碎的感觉……不好受吧。”或许是你的恻隐之心,你想起来当日另一把骨喰藤四郎破碎的模样,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但这件事在你心中迟迟挥之不去。也作为朋友而言,替小椿照顾好他,毕竟他也好似跟她形影不离。


  “……我。”他低下头,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眶一热。确实,那种感觉真不好受啊。就像灵魂被剥离,肉体碎裂而开,跟被火烧一样疼,最让他痛苦的是兄弟们绝望的脸,自己作为兄长却没保护好他们,他甚至没保护好自己的主殿,要不是鲶尾藤四郎和你,主殿就要在黄泉路上了。


  “您说……我是不是什么都没保护好?……兄弟之中就只剩下我了……总觉得…。”他反应过来时,眼前模糊了一片,你听到他轻轻的抽泣声,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忽然他好似无力地瘫软了下去,你连忙扶着他。


  “你的伤口是不是恶化了?!……”


  “……没有,我只是。”他摇摇头,也想趁此甩掉眼眶的泪花,你把他的丑态一览无余,叹了口气。


  “被敌袭也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况且你要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得了其他人啊……你已经特别努力了,到最后也在战斗着,真的很了不起。”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把御守塞到了他手心中。他含糊着点点头,握紧了手上的御守一句话都没说。待他情绪好了点之后,你才继续带他走去药研那。


  “药研……在吗?帮我替这个孩子重新包扎一下吧?”你刚拉开房门,两双眼睛就看了过来,是骨喰和……你眯了眯眼睛。


  “鲶尾藤四郎?……”


  “是……是我,怎么了主上?”鲶尾藤四郎停下手中的活,他在给骨喰的手涂药水,骨喰看了你一眼,别过脸哼了一声,生怕你听不清。

“你要不要跟他聚聚?……”你回头问向身后人,他这才露出头来,看到鲶尾藤四郎一个激动扑了过去,还把你撞了一下。


  “等等?!什么情况……?!……等等,你抱太紧了,我要被勒死了…主上…”鲶尾藤四郎求助般地看向你,你浅笑着摇摇头,他一头雾水理解不能。


  “兄弟……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直到他耳边响起这个词,他才整个人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又看向你,这时药研才从里间出来。


  “……中伤……这伤口,……还有你全身的伤,要重新包扎才行啊,谁给你包扎的?”这包扎手法,药研看了都直摇头。


  “我自己……。”骨喰老实巴交地说了出来,药研再次摇摇头。“……在这治疗比较好,估计得四个小时,大将,你觉得呢?”药研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地说道。“动手。”你沉声道,药研收到命令,一步步朝骨喰走去,骨喰暗道不妙,只能说眼前的药研眼神太过可怕,他不得不往后退。


  “别怕啊……,又不会害了你……”药研抄起绷带朝他缓慢靠近,鲶尾藤四郎在他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安下心来,把任何一个人交给药研你都很安心,毕竟药研帮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可是出奇的温柔。你把门关上,坐在外面的骨喰看着你又哼了一声,你觉得好笑般坐到他旁边,拉过他的手替他包扎好手上的伤。


  “我以为您怕他寂寞所以多锻出来了一把……”他握紧了手,同时也勾住了你未来得及抽走的尾指,你看着他失落的表情,稍微思索了一下,起了坏心思。


  “噢?……你不说,我怎么没想到呢?”


  “主殿!”他像一只炸毛的猫,抬头愤愤地看着你,撞入你包含笑意的眼睛后才意识到你在耍他。


  “……坏心眼。”


  “呵呵……好啦。”你拍了拍他的手臂,得到你的允许之后,他挨着你的肩膀跟你说着今天远征的情况,你边听边点点头。中间时不时传来骨喰的喊叫声。


  “好痛!……你能不能下手轻点?”


  “哈?不好好对待自己,还想我好好对你?要不是大将发现了你的伤,你就等着回去伤口恶化吧!”


  “药研……你再轻点,骨喰他很怕疼的……”


  “我不怕疼……嘶……!”


  “总觉得在这里听到自己的惨叫声有点微妙……”挨着你的骨喰小声嘀咕了一句,你附和地点点头。直到包扎完鲶尾藤四郎扶着骨喰出来,脸色更不好了。药研关好门,定好时钟丢给了鲶尾藤四郎。


  “三个小时半,这几个小时内先躺着吧,躺好再起身活动。”药研指了指你们那边的床位,你和骨喰把位置让开。晚上的时候陆续有人进来拿取伤药或者包扎,鲶尾藤四郎则在骨喰旁边陪他说话,自家的骨喰则在等你。


  “最近身体怎么样大将?……听乱说前几天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药研细心地给你包扎着手臂上未能愈合的伤。你含含糊糊地点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也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啊,放轻松。”他无奈地摇摇头,手上的力道又轻了些许。你抿了抿唇。


  “就…不小心伤到他了,我不是故意的……还蛮心疼,他之后有找你疗伤吗?”


  “噗……那个家伙大将你又不是不知道,皮肉伤过一会就恢复好了,只是想冲你撒撒娇罢了。”


  “乱一直这样,他只是在引起您的关注而已。”骨喰在旁边笑着附和道,“我听到了哦?骨喰哥背着我说我坏话了!”乱不知道从哪探出头来,又笑嘻嘻地从身后环住了你的脖子,蹭了蹭你的脸,一股熟悉洗发水的香味扑面而来,这种场景令你安心。在你们气氛正好的时候,白山忽然闯了进来。


  “主人大人在吗?!”看样子非常着急,走过去问他怎么了。“通讯器不见了!……刚刚已经找遍了整个本丸都!!……”


  “通讯器?……那个白狐吗?”你旁边的骨喰皱了皱眉,白山点头头,还从手中的小毛衣。“我还给它织了件衣服……结果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攥紧了手中的小衣物,不不不那个大小怎么看都不合适吧,乱看了自己兄长手上的——嗯?抹布(?……)。


  “……嗯??”你看着白山难过的表情,又看了看另一个房间的骨喰,他也看了过来,你又思考了一下音雪最后给你发的讯息。


  “你的新主人是不是人畜不分啊?!…”

  “哈——?”里面的骨喰愣了愣,也反应过来,通讯器,通讯器,原来说的是那只白色的狐狸啊??由于小椿的本丸没有白山,骨喰也不清楚白山吉光身边有一只白狐使者。原来新主人把白狐认错成自己了吗??这也太离谱了?!


  “你等等白山,我去问问!”你拍了拍白山肩膀,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里屋的骨喰扶了扶额,为什么人类能人畜不分啊……


  “话说回来,能问你们个事情吗?”骨喰淡淡开口,看向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包括路过进来闲聊几句的千子和蜻蛉切。


  “问呗,能答得上来都会说的,嗯哼~”千子朝他眨了眨眼,他打了个寒颤。“你们……是不是人手一个御守极?”他试探性地问出口。药研眨了眨眼,从白大褂里摸着什么。


  “啊……找到了找到了。”药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御守,其他人也相继从身上各种地方掏出来。口头说还不如直接拿出来呢,绝对不是在炫耀主人对自己的爱。


  “……。”骨喰不再说话,鲶尾藤四郎也不再多言语,直到你确认了,音雪确实把白狐当成骨喰带回去了,她甚至还问你。


  “可是它明明会说话的啊,现在却不会说话了,怎么回事呢。”看到这句话你不禁扶了扶额头。鲶尾藤四郎陪着那个骨喰整整一晚,他们聊了很多话,直到第二天你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出来,音雪今天已经出阵了,那只白狐缩在你的兜帽里睡着了。


  “昨天一天麻烦您了……兄弟也,请您多多关照他。”骨喰朝你鞠了个躬,你无奈地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直到他走到传送阵前,他甚至回头看了眼鲶尾藤四郎。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看着。


  “我说过……我尊重你现在的选择,你要是舍不得也没问题。”你淡淡开口,看向鲶尾藤四郎,他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骨喰。他抿了抿唇,最后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勾住了你的尾指。


  “……我已经和他说明白了,我现在的心情和想法。”他紧了紧手,看似无奈地笑了笑。


  “兄弟!有空可以多来找我!”


  “嗯!……一定!”你看着他们两个互相挥着手,直到骨喰离开,鲶尾藤四郎才扭头看向你。


  “我已经跟他说好啦……而且,我已经足够满足了。”他忽然单膝跪了下去,把你吓了一跳,也跟着蹲了下去跟他平视着。他眼中不解,但还是冲你笑着,把他最灿烂的一面展示给你。


  “谢谢您……这么宽容我,我真的非常满足了,要不是您我可能,还活不下来,也解开不了心结,也认识不了濑原大人和她的付丧神们……虽然我一直说着不要在意过去,但自己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去想……以前那些孤独又绝望的事情,把自己弄得不成样,总觉得自己太过于笨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无力地笑着,你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听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之前的事情,是我无理取闹了……所以,我想再问您一次,可以允许蠢到无可救药的我,作为付丧神的鲶尾藤四郎,也是堕体的我……继续陪在您的身边吗?”他捧起你的双手紧紧握住,定定地看着你,目光灼灼,他说的真诚,其实他也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你笑着点头,他的紫眸中泛起了光。


  “谢谢您!”他又扑了过来,你反应过来用手撑住了地面,不然你就和他一起倒下去了。他毫不吝啬地用头发蹭着你的脸颊。你被蹭地发痒,笑了好几声。他也一直笑着。忽然他偏过头,你们额头互抵着,你闯入了那一片紫罗兰色,他眼中终于有光。


  “今后也请您一直爱着我,可以吗?”


  “傻子。”

  “嘿嘿……”

  你去了趟万屋,买了些东西,傍晚找到了鲶尾藤四郎,那时他和物吉在一起吃晚饭闲聊着什么。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鲶尾藤四郎眼尖,看到了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主上?您找我?”

  “或者有没有可能在找我呢?”物吉托着下巴笑了笑,鲶尾藤四郎撇他一眼,不以为然,你尬笑几声。

  “抱歉……我找找。”你从宽大的口袋里面搜刮着本来打算买给短刀的小玩意,挑了个小麻雀样式的钥匙扣递给他。


  “哇……真的可以给我吗?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哇……软乎乎的。”他嘴上说着,已经高兴地双手接过,爱不释手般蹭蹭那毛茸茸的麻雀表面。你笑笑,被物吉的笑容所治愈,物吉真可爱啊,看上去软乎乎的,啊,差点忘了正事。


  “鲶尾藤四郎……这个给你。”你递给他一个蓝色的御守,他整个人愣住,反应过来,也双手接过。双指摩挲着御守的表面,视线一直停留在上面,最后松了一口大气。


  “谢谢您……主上,我很喜欢。”他握紧了御守,冲你笑着,你就知道,你看得出来他的笑发自真心,他想要的只是个普通御守罢了,你又给他一个传送器。


  “你要是想,也可以去时常找他,也当是弥补我对你未能兑现的承诺。”


  “诶……?弥补什么承诺?”他不解地望着你,传送器也一直没接过去。他不能理解,这样,怎么就说的好似是你的错一般。毕竟回到这里,你不一定再对他如此上心了,只是没想到,你还能心细到如此地步,心中有一股暖流流动,充斥着内心,他抬眸看向你,他现在就想贴近你,哐当一声,桌上的木碗被他撞下去,你从万屋拿回来的伴手礼也散了一地。


  “谢谢您……!我最喜欢您了!”耳畔是他欢喜的笑声,你看着一地散落的伴手礼,突然有些无奈了,竟发不起来火,拍了拍他的肩膀,物吉从你眼中看出了宠溺,这不亚于任何人,甚至是这个本丸的鲶尾。他不禁开始思考起来。


  一期一振回来了,长义找到了他,说了一下前几天的事情,然后逮着乱和鲶尾藤四郎再次踏入书房。按着他们的头,三个人就这样跪着给你抱歉,着实把你吓了一跳。得到你的劝解后,他这个做兄长的才松了口气,再怎么说乱和鲶尾藤四郎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人,你也算是他们的监护人,出什么意外但是你得负责,一期根本没有道歉的必要,嘛,他也如他所说的,他把他们当成了家人,乱边撒娇边哄着一期,他也颇感无奈。


  “主人和鲶尾,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一期扭头看向你们,你表示自己吃过了,鲶尾藤四郎不知所措地摆摆手。


  “啊……不用了,下次!下次再一起……,谢谢……一期哥。”话说到这,一期眼中含笑,点点头。你看着他们离开 ,你又看向鲶尾藤四郎,他似乎都察觉不到嘴角的微笑。


  “……今天心情很好嘛?”他揉了揉被磕疼的额头,傻傻地笑着。“他刚刚说‘我的弟弟’给您添麻烦了什么的……总觉得……心里暖暖的,意外的这儿的一期一振很快就能接纳我了。”他也描述不出来现在的心情。


  “哪有什么接纳不接纳……主要是你想不想而已。”你翻了页书,他浅浅地笑着。你一番话,他渐渐地想融入进这个本丸里去,欢迎会那天,他被次郎等人给灌醉了,还有些高兴的情绪在里面。等你忙完,刚巧一期也忙完了,轮到了家长接孩子回家的桥段了。骨喰沉默地看着眼前两个鲶尾陷入了沉思,他们也喝的烂醉,刚刚还感情特别好的模样,不知道聊了什么,抱在一起哭,哭完就昏了过去,简直一模一样。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双眼有些模糊,脸颊通红,感觉胃还在翻涌,有股想吐的感觉,他烦躁地挠了挠头,你下意识地扶住了他。


  “……主殿?……两个……?……一期哥?……唔……”他皱着眉忽然蹲下捂住嘴巴,你眼疾手快在他呕出来之前,把附近的垃圾筐摆到他手边,他随即吐了好一会彩虹,估计把今晚吃的全吐了。你顺着他的背,瞪了一眼远处还在喝酒的次郎。


  “嗯?……诶嘿……(ゝω・´★)。”他甚至给你抛了个媚眼,日本号高举着酒杯和你打了个招呼,你顿时哽住。骨喰接过一期递过来的温水,问他好多了没,他含糊地点点头,刚想说话,硬是咳了几声,看得一期心疼不已。


  你问一期能不能一个扛两个,他眼皮跳了跳,大概可以,他这么回复你。然后你就见证着他一个人扛着两个鲶尾与你并肩走着,一个抱着一个背着,你则扶着骨喰一步步走着,他脸色铁青,脑袋更是昏昏沉沉,你很少见他病恹恹的样子。


  “这是两人份的幸福啊,一期,你担子可重咯。”你笑盈盈地朝他说着,他不置可否点点头。这次旅行他思考了许多,现在所拥有的幸福来之不易,兄弟,感情,日常的生活,如梦似幻。回望过去,他再次看向现在的主人,微微笑笑。


  “……我也感谢主人,让我得到这份幸福。”他忽然停住脚步,认真地注视着你,你抬眸看向他的眼睛,那蜜色越发浓郁,有波光流转,脚下也跟着停下来,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瓢躲避他灼热的视线。


  “突然说什么……真肉麻。”


  “呵呵……”


  “笑……笑什么啊,……等等……骨、骨喰…你怎么了?…别吐我身上!!……喂!!”


  “抱歉……主殿……不是故意…好……恶心…唔呜……”第二天下午歌仙皱着眉头拿起一件纯白的衣服,上面有一大摊污渍,他不好描述是什么,但一看就知道呕吐痕迹。你明明洗过但还是洗不干净,无可奈何之下又拜托给歌仙。他当然是庆幸的,幸好他收到的,不是一件沾了血的白衣。

  

  但是算算时间也快了。果然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他收到了一件染了血的白衣,他眼中酸涩,叹了口气,完成一日内番。

打开药研的诊门,看你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药研在一旁帮忙擦拭着主人的佩刀,嘴里念叨着一些嘘寒问暖的话,简直让人耳朵起茧,但无论怎么说自己的主人还苟活着真的太好了呢。

  

「109」


  伤口愈合的第二天,陆陆续续有人拜访,傍晚时分,你正看着外面的夕阳,脑内想着鬼面一事。有人捧着花束迎着霞光走进来,一看到你仿佛想把世上最灿烂的笑容展示给你看。


  “主上!我回来啦,给,花!临走前和兄弟一起摘给您的,还有长谷部先生给您的饭团!”他往你怀里塞花,你低眸,是那红艳的彼岸花,想到了某人不禁露出了微笑,鲶尾藤四郎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的表情。他就知道你会喜欢。还特意摘又红又艳的几朵,啊,不过不能薅多了毕竟是其他人家的呢。


  “随便摘吧,反正当初主殿就是为了她才种的。”他兄弟是怎么说的,然后他就毫不客气了。只要你心情好,他也肯定做啥事都乐意。


  “呵呵……主上真可爱。”他突然拥了过来,把头埋到你颈肩蹭了蹭,你感到一阵莫名,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要被你挤坏了哦?……怎么了突然?就算今天跑去见到了骨喰也会感到寂寞吗?……”你小声地问着,他发出几声轻哼,吸了吸鼻子,有一股草药味。他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没有寂寞啦……,人类可是要互相拥抱取暖的!”他寻思了一下,找了个借口,他其实随心所欲,想抱就抱了,哪想那么多?何况你说过并没有讨厌他。


  “可我现在不冷啊?你冷的话记得去穿衣服。”你偏过头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脑袋,鲶尾藤四郎汗颜,瞧主上这木头脑袋。不过你关心他的心情他接受了,他低眸笑着,心里依旧暖乎乎的。鲶尾和骨喰结束了一天的当番,想着一起去看望主人,刚靠近就听到你和鲶尾藤四郎热聊的声音,时不时还传出了你的笑声。鲶尾整个人愣了愣。


  “……鹤丸前辈本来想躲在田地里吓濑原大人,结果她绕了道,把他吓了一跳,还一脚踩到我收集的马□里!那个表情简直一绝了!……噢!顺带一提,我还以为只有我愿意直接丢马□呢,没想到她直接抢过我的手套戴上,抓起一只马□就丢到鹤丸先生身上了…还鼓着脸一副报了血海深仇的样子…噗……哈哈哈,越想越好笑!”


  “噗嗤…哈哈哈……嘶…想不到她还有这样一面……哈哈哈哈……那是那是什么哈哈哈……”你被他说的事情逗乐了,笑得牵扯到了伤口,一边捂着肚子,边笑边痛,硬是挤出了眼泪。这一个小时多的时间内听他说了很多关于他在小椿本丸里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微妙。你仿佛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在打闹,你也看到了他在那个本丸里过得舒心的一面,也产生了她还在的错觉,毕竟你们最后一面在门诊室前。


  “还有还有!……有一次呐……,…?”他兴奋地还想继续讲,忽然止住了笑容,回过头去,你也看过去,两双眼睛就这样看着你们。骨喰眼皮跳了跳,这家伙未免坐得也太近了吧。


  “……今天好像也聊太久,那我就先回去啦,下次再来!”鲶尾藤四郎起身拍了拍臀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回头朝你笑了笑。


  “好,记得走有灯的地方。”


  “是~两位我走啦。”他还不忘和门口的两人打招呼,看起来他们关系不错,你安下心来。骨喰皱了皱眉。


  “主殿,草药味好重。”


  “抱歉,熏到你了?药研说这次换了新的药会好的更快的。”


  “诶……为什么?伤口已经不会自己愈合了吗?……之前那个人说除非变成灰,不然就死不了。”


  “兄弟……伤口不是说愈合就愈合的,主殿终究是人类,乱是付丧神。”


  “啊哈哈……”你们互相寒暄了一番,一期回来后,短刀们向你提出了跟兄长们去海边玩,你当然是没同意,政府那边在追捕鬼面,从本丸被袭击之后你只给他们安排远征,就算是要做日课,出阵的地点也都是政府虚拟出来的战场。你是看不得他们出现任何损伤。这样仔细想来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本丸怎么样了,你打算抽时间去看看。


  第二天清晨,本丸外的传送阵散发出丝丝微光,乌鸦扑闪着翅膀,飞过围墙,不料被看不见的墙堵住,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它再次飞上去,打量着里面的景色。过了一会,红眸中映出一个人的倒影。


  “嘎!!……”


  “嗯?……喂喂喂!什么东西啊!”


  “嘎!!带我!去见!你的主人!……嘎!!”你正在观看乱和骨喰的比试,鲶尾藤四郎顶着个乱糟糟的头捆着个乌鸦来见你。你面露疑惑下喊停了他们的比试,乱略感不爽,撇了撇嘴。挨了一身伤的骨喰拍了拍他的头试图安慰他,仿佛被欺负了的是乱。乱跟着安晨修行回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往日更强,对堕气的掌控也更加游刃有余。骨喰看着那只乌鸦嘎嘎说了几句话,你就匆匆忙忙溜走了,一句话没留。那天,他等到傍晚,才看到主殿从传送阵回来。


  “啊……骨喰,你在等我吗?谢谢你。”你朝他笑了笑,略显疲惫。他看见你腰间多了一把太刀,总觉得,好眼熟。他看出来了,你好像……。他无声地伸手揽住了你,你才发现嘴唇有点颤抖,说不出任何话。


  佐佐木重伤,他们失败了。他们被第一时间传送回了政府,那种危机感又悄然爬上心头。但鬼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候补的人正在乘胜追击。

  

  你将佐佐木的刀擦拭好放在刀架上,打算明天再去修复。雅纪倒下前似乎想让你跟着音雪他们继续追击鬼面。但佐佐木担心你身上的堕气,摇摇头,把自己破损的刀交给你之后昏了过去,直接被推进抢救室。结果你才回本丸坐下没多久,你就收到音雪的候补队失联的消息。骨喰又一次看着你匆匆忙忙离开本丸。他不禁叹了口气。

  

  “方法……?”


  “对……主殿现在又要去面对那个溯行军了……我们……”还未等骨喰说完,三日月摇摇头。


  “为什么?我们的职责不就是!而且事关主殿的情况!”


  “骨喰……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本身主人也没有出阵的权利,何况是她的付丧神呢?……这样贸然前去,会给主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三日月看透了骨喰的心思,他现在满脑子担心的都是主人,职责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但这件事他们插不了手。说的在理,骨喰顿时噎住。


  “吾主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定不会在时政监视的战场上贸然露面……这与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小乌丸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所以他们大可放心,毕竟他们主人也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然而现实啪啪打他的脸。


  你沉默地站在狼藉之上,这是个不知名的时代。溯行军,检非违使,还有审神者,在这里有一场恶战。


  “大人,那个活着的人已经带回政府抢救了,这里……有您的好友吗?”阿银上前轻声地问你,你失落地摇摇头。你领着后勤人员找到失联地。一人奄奄一息的,另一个失去了生命体,候补人员本就三人。唯独音雪,不在这。这里没有她的尸体,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收队吧,这个时代不可多留。”你叹了口气。撇了眼远处树枝上立着的乌鸦。那红瞳盯着你好一会,再一抬眸,只留地上一片黑羽。等你回到本丸,天刚刚亮。忙了一天还通了个宵,让你疲惫不堪。刚走到门口,你愣了愣。

乱枕在骨喰大腿上,骨喰紧挨着小乌丸,小乌丸则挨着墙壁紧皱着眉头。以这样的姿势入睡是真的不太舒服。你心中一暖。但这更让你不知要如何是好。

  

  你还真舍不得把他们喊醒。春天的早晨还是会冷,乱恰时打了个喷嚏,身体抖了抖,把另外两人也一同惊醒。乱睁开眼,模糊间仿佛看到了你的身影。起身朝你那边走去,伸出手载进你怀中。


  “唔……主人桑……困死了,一起回去睡觉吧?好不好好不好……。”他努力地踮起脚,伸手够着你的肩膀,你蹲下身,他圈住了你的脖子,枕在你肩膀上闭上了双眼。骨喰上前试图把他捞起,奈何乱是死了心了赖在你身上不走。


  “乱……主殿忙了一天了,不要任性啊。”


  “不要……!我不管我是小孩子!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是可以……任性的……呼。”他哼了一声,越发圈紧了你的脖子,最后还是你背着他回粟田口大屋安顿好,接着又送小乌丸回房间,那毕竟别人老人家也等了你一晚上不是。


  “吾主……您该不会,去战场了吧?一回来吾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呢。”


  “嗯……是去了。”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则愣住了,一副吾儿叛逆伤我心的表情。“抱歉……,擅自去了。”就算他不开口你也想得到他想表达什么。


  “哎……您何时才能让吾放心哝……吾这个老人家的心脏可要受不了。”他难过的扶了扶额头,你慌乱了起来。谁知他噗笑一声。


  “唔哼哼……瞧您把您给吓得。”他伸手掐了掐你的脸蛋。“……您想做就便去做罢,不要太过在意吾们,但是,要小心,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放第一位,嘱咐的话说太多也腻了,去吧,吾也要休息了。”他眉眼弯弯,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只能点点头。直到身体再也撑不住,你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110」


  音雪依稀记得她昏迷前同伴的身躯被贯穿的场景,那是平时对她百般要好的同龄人,好像有什么刺中了她的喉咙,她只能张着口,发出嘶哑的吼叫,多么无力。她感受不到身体上任何一处疼痛,哪怕她已经遍体鳞伤。平时能让她感受他人温暖的心脏,此时正剧烈的跳动着,那也是她唯一能感知到疼痛的地方。她的恨意来的是那么地快,只是短短一瞬,她要把眼前的溯行军碎尸万段。但不知道为何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依旧追上那个试图落荒而逃的怪物。


  “唔……咳咳!!咕…哈哈……”喉咙发痒,口中涌出一股甜腥味,那味道比她尝过的任何甜食都要奇怪,她不知有些人特别喜欢收养孤儿,就算她为此牺牲了也几乎无人过问,握住政府赐予她的刀,她将用自己的生命和体能优势去报答政府对她的收养教导之恩,尽管她不懂。她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想着闭上眼睛,再醒来之后,老师也跟往常一样跟自己打着招呼。


  “等等,你别走啊,虽然是小伤,但是你明天可是要去战斗的……起码先包扎好吧?”


  “但是,根本不痛啊,所以,没有必要,而且如果包扎了的话会影响我去挥刀的。”你明显被她的话给听懵了。根本不痛?她点点头。


  “佐佐木大人说,我有病。所以,不疼。”


  “……我知道了,你先再坐一会,我请你吃些甜点,就当是我想让你再陪我一会,好么?”


  “唔……,好吧。”她觉得奇怪,因为你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让她没有抵抗力,在她吃甜点的间隙,药水淋在伤口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是有所感觉的,痒痒的。她抬头,你在认真用棉签把药水涂匀,你在认真地对待她。


  “疼吗?…啊不对,我在说什么。”她看到那时你担忧又苦恼的表情,莫名地,心中欢喜。希望再睁开双眼,她想要再次去找你玩,如果这次战斗能赢就好了。把这次大将的首级取下来,切成两半,一半给老师,一半给你。


  佐佐木重伤后关于他的工作非常自然地落到你和月见头上。你被迫要求回政府,甚至已是黑信级别的命令,把本丸的工作再一次交给了长谷部和长义他们。


  少给我整幺蛾子,不然我就不回来了,你第一次这么郑重交代他们,语气中还带着小脾气。毕竟本丸被袭击之事过后,本丸的日常你也是全权负责。但政府的任务更重一些,你不得不回去,交代完之后你就拉着行李离开了,走的特别匆忙,就算路上有人问你的去哪,你也只是说到时候长谷部他们会解释,大广间里穿出一阵阵摇铃声,那附着灵力的铃铛声足以让整个本丸的付丧神听的清清楚楚,这紧急召唤来的也太过于莫名。


  “鲶尾藤四郎,怎么不去集合?”白山敲了敲他的房门,他面露疑惑。


  “集合?……”


  “嗯,你……听不见铃铛声么?”


  “铃铛声?……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走吧,主人大人的命令可不能怠慢。”白山抛下一句话就自顾自地走了,他觉得一阵莫名,只好跟出去。


  “就是这么一回事,主人因为政府的强制要求,暂时离开,接下来各位的工作都由我来安排。”长义看向在场的人,他们陆续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主公……”

  “怎么会,这么突然……”

  “明明今早才在一起准备早餐……”


  “主人可有说过何时归来?”小狐丸看向长谷部他们,“她未提此事。”长义摇摇头。此刻他们明白,他们又要回到那些等待主人归来的日子了。


  “哎,又要这样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主人好不好看呢……扫兴。”清光叹了口气,低眸看向自己玫红色的指甲,他倒是习以为常。政府的尿性他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自己的主人申请退休又如何?只要审神者和付丧神之间还绑定着关系,还有本丸在,自己的主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任政府使唤的,除非你不要他们了。


  “又是这样。”乱嘟了嘟嘴,发出了清光同等的抱怨。站在他旁边的骨喰只能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头,可他也郁闷地很呢。谁又能安慰他呢。事发突然,他们只能妥协,他们也是习惯了。但是没关系长义他们安排的工作足以让他们倍感“充实”,毕竟他可不像你那么体贴下属。


  鲶尾藤四郎看向手中的镐头,又看向在埋头苦干的兄弟们,一向温润如玉的一期竟然是挖地最起劲的,身后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戾气,看向面前的泥土,他无从下手。当啷一声,他身旁的药研放下了镐头,擦了擦汗,面露微笑地看着泥土中的木箱,博多搓着手过来打开了木箱,里面瞬间蹦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足以把现场人的眼睛闪瞎。


  “嚯!药研哥,居然挖到了!!”


  “嗯……能作为本丸的资金了。”他俩笑着把木箱抬到一边去。骨喰似乎看出了鲶尾藤四郎的迷茫。“你……不会是没做过这种活动吧?”结果他还真点头了。


  “骗人的吧……,你好歹是其他本丸的初期刀啊?……”这倒是戳到他痛处了,他低着头不语,骨喰叹了口气,似有些不情不愿。


  “抱歉啊。”

  “……算啦,都过去了。”因为最近工作是长义安排的,他当然知道粟田口两胁差的感情好了,所以就把他们俩安排在一起,可是他不会认真去区分两振写着28番号的刀啊。所以骨喰和鲶尾藤四郎总是被安排在一起。不爽当然会不爽了,但他也不是如此不讲理的人。无奈只好细细跟他讲解政府的大阪城活动。至于今天到底挖了多久,骨喰也不知道,毕竟地下是如此地昏暗,只能靠泥墙上的火把照明,而鲶尾藤四郎一直不在状态。


  “没事吧鲶尾?你好像脸色不大好。”一期担忧地来到他身边,他扭过头看向一期,唯一的光源被挡住,但他还是那看见一期熟悉的笑容,他也笑了笑。“没事的!……很快就习惯了。”他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环顾四周,真的……有够黑的。越往下走,就越暗,他本能就月份恐惧,有好几次都快要离队,如果不是骨喰和堀川找过来,他可能就要迷失在地下了。一期沉默了一会,摸了摸口袋,把一只小手电塞到了他手里。


  “虽然快没电了,但好过没有,下次一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带点其他照明的东西吧?”一期又揉了揉他的头,他不免心中一暖。


  “一开始还很难分清鲶尾君呢,现在可算看得出来一些了,一个怕黑,一个却喜欢黑呢。”堀川捂嘴笑着,鲶尾藤四郎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堀川已经融入黑暗,只留一双青眸。


  “为什么?……会喜欢黑暗呢。”

  “唔……?大概是因为……好办事吧?!”忽然那双眼睛忽然犀利起来,将手里的镐头朝身后丢了出去,随即黑暗深处便传来溯行军的吼叫声。


  “这也是活动里面会有的部分吗!?…”鲶尾藤四郎心下一惊,随即拔出了刀,本体上忽闪着堕气。他的同伴都是闷声做事的人。几乎是碾压性的,一波溯行军就这样被消灭了。但见此鲶尾藤四郎还是未把刀收起来,眼神依旧警惕着,尽管他已经感受不到溯行军的存在了。


  “鲶尾藤四郎?……你没事吧,……!”骨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他回头朝他挥了一刀,他躲闪不及,脸上被划出一道红痕。


  “……!……,对不起。”

  “……嘶,你真的是,莫名其妙。”骨喰皱了皱眉,拿出手帕随意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但尽管如此鲶尾藤四郎也没有把刀收起来。骨喰更觉着莫名其妙了。


  “已经没有溯行军了……算了,这是你的自由……你是不是太过于警惕了?”骨喰有点不耐烦,他也不说话,视线撇向一边。


  “我以为……这些溯行军是我引来的……如果像之前那样……毁于一旦,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主上了。”他眼眸暗了下去,因为是敌袭,所以没有办法,任谁都挡不住。这是你那段时间经常跟他说的话,你总是试图安慰他,但他潜意识里面认为是他的错。因为是他,才导致濑原椿的本丸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去找那个本丸的骨喰的时候也会有一股没来由的愧疚。骨喰愣了愣,这个人,不该是这样。


  “蠢……别那么自以为是地把所有揽在自己身上……再者……本丸的大家,没那么弱,快点走吧……现在才到达一半。”骨喰不再说话,拽起鲶尾藤四郎的手臂追上前面的大部队。


  “等等……刀还没收好!别走那么快!”


  “你不是不乐意收吗?那就拿着吧你。”直到一天的工作完成,第一部队的人觉得身体仿佛被透支。其他的远征部队和切磋的部队都已经回来了。


  “一天……九十九层……长义先生真的是……”还没说完博多就已经累瘫在走廊上。“啊……马上洗个澡就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下去一趟,这活动还得维持两个星期左右呢,估计大将回来之前都得这样了。”药研捏了捏肩膀自顾自地走掉了。鲶尾藤四郎颤抖的握着手上的镐头,脸上除了擦伤之外还有许多灰尘,好不狼狈。


  什么?……这种高强度而且还黑不拉几的地方明天还要去一遍?还要维持两个星期以上?……骨喰看到他的反应,摇摇头,他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自己主殿和他都经历过什么事情,给予过什么约定,可能更过分地确认过什么关系,但再深的感情都会回归于平淡和日常,整个本丸看似他更能得到主的青睐,但谁没有像他一样对自己的主撒娇过呢,大家都是一样的。主对大家,都是一样的。


  而你这边刚回到政府一天,音雪和鬼面那边还都还未有消息,因为受堕气影响,暂时还找不到音雪的坐标,但安晨那边可就不一样了。你和月见连忙赶去安晨提供的地方,周围有一摊摊的血迹。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银丝飘在风中,雪白的刀上沾满了黑色的粘液。鬼面的身躯已经被重创多次,以至他再也修复不了,现在它身上也插着断掉的刀。音雪踩着那鬼面的尸体,手上紧紧抓着那鬼面的头颅,那面具随之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月见眼疾手快地用灵力将那碎掉的面具包裹住。


  “!……音雪!”


  “师……辈…唔……!…做……到了!……”少女看到你们高举着头颅,朝你们露出了笑容,你瞪大了眼睛,她身上没有一处不留着血,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清楚是谁的血。由于反光的缘故,你看不清她脖子上插着的是刀片还是玻璃,这是影响她发声的源头,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万分。她要不行了,这是你的第一反应,她好像真的感受不到疼,就这样朝你们笑着,那可能是月见看到过她最灿烂的笑容了。


  “不……疼…师…不…哭。”音雪躺在地上,口齿不清地用手比划着什么,而月见忍着眼泪,给她做着应急包扎。你和安晨看着鬼面的身躯慢慢消失陷入了沉思。安晨硬是咳嗽了几声,笃定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关于鬼面的气息了。你又看向那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面具,安晨伸手拿起那面具,又用堕气将他修复好。


  “现在……它只是普普通通的面具罢了。”


  “……你对它真的没有印象?”他沉默了一会,像在思索,但还是摇摇头,他说有些熟悉,但还是想不起来,堕气带给他的影响太过于大了,他已经快忘掉以前发生的事情。


  “堕气……让你已经忘记以前的事情?”


  “嗯……是,所以您也要小心,虽说您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能抑制的方法,但切记不要被它迷失自己了,……我已经忘了自己的主人是何等摸样了……。”你沉默不语,月见那边也包扎好了,她把音雪带了回去,留你和安晨收拾现场,安晨好像受到了重创,但一直在隐忍着,直到突然倒下把你吓了一跳,维持人形还是有点难,最后一刻幻化成一只乌鸦,手足无措之际你回了月见的本丸,把乌鸦形体的安晨交给了那个本丸的三日月。


  “嗯……看来是被审神者误伤了吧,如果是被溯行军攻击了还不至于连人性都维持不了……上次也是这样,唔,无论怎么说,谢谢您把他带回来了,接下来他也只能在这养伤了。”那三日月轻抚了乌鸦的脑袋。乌鸦歪了歪头,缄默不语。


  “安晨的本体是乌鸦么?”你看向它,三日月笑着眯了眯眼睛,“是刀,他的本体是刀噢?嘛,……这也好,要是真的变回本体可要沉睡过去咯。”


  “……?真看不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哼……您猜?”他拍了拍你的肩膀笑眯眯地带着安晨离开了,你不明所以。鬼面的面具也被你带回了政府,也算是交差。鬼面的根源无从查起。那也只能当他是异常来处理。不过真要追溯,也不是你们的工作了。不过这次鬼面给政府造成的损失毋庸置疑,而你们部门只能给一个没有任何气息的面具交差,但你们也伤亡惨重,四个重伤,还离开了一个,他们也不会有其他说法。这场看似闹剧的战争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就如此简单的。


  “……生命也是。”你在墓前放下一朵白花,和月见一起参加了葬礼,随后就是一堆的你们部门的战斗后的烂摊子。佐佐木他们俩过了两三天就醒了,但跟瘫痪没什么两样。进来的时候总能看到月见和雅纪在打闹,现在才知道他们是兄妹。反倒是平时闹嚷嚷的佐佐木沉寂了不少。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他毫无征兆地抛出一句话,你瞬间翻了个白眼。但他也不笑了。你也许懂他在想什么,有同僚死去了。在政府过了段时间,将修好的刀还给佐佐木,他又是沉默不语,但过了一会又笑了笑。


  “……那么快就修好了,没想到,这会轮到你给我修刀了。”


  “怎的?伤好了?要不现在去院子里打一架?”你挑挑眉,谁知他真的掀开被子下地。

  

  “走!打一架!就等你这句话了!”


  “喂!你这人!真的是伤了也限制不住你的野性子!”你被他揽着肩膀拉到院子切磋了一番,结果早就定局了,他输得一败涂地。无奈只能扛回去,你处理公务的速度越发快,你不太敢在政府待太久,但实在是脱不开身。每天眼中只有文件,不知天地为何物。直到某天,正在办公的月见听到书桌那边有很大动静,抬眸一看,纸张散落了一地,你缩在地上似乎在抑制什么。


  “妹儿?……你怎么了?难道是月事?”


  “不……不是……唔…把我的刀……安……。”你抓紧了她的手臂,看向不远处的刀。几乎是下一秒她懂了你是什么情况。


  “安晨?……是找安晨对吧!我知道的!恰好这段时间在本丸!政府不能待,我们快走!”说罢打横将你抱起,你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更是一脸疑惑,找安晨干什么??你一手扒住门框她才停了下来。


  “等等……等等,我的刀。”


  “哦哦也对,你什么时候都把爱刀带在身边呢。”她扭头随意拿起刀,匆匆忙忙地回到她的本丸。


  “主?终于回来了?!”


  “月见?……回来啦?……唔?这个人不是?……”


  “其他事情待会再说,安晨呢?快点把他喊到治疗室!……”意识朦胧中你被带到一个房间。又是那种感觉,心脏似被无数蚂蚁啃咬,理智仿佛快被支配,让你脱离现实拉向虚无,唯有一种办法能让你夺回掌控,你摸索着自己的刀,缓缓撑起身子,又被月见按着躺回踏上去。


  “哎,你真的是…药研!帮我看一下,我去打一盆水!”


  “嗯,我知道了。”药研冷漠地回应着,也没正眼瞧你,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他不是没感觉到这突兀的堕气来源,直到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转过身,手上的装有药剂的玻璃瓶掉了下去碎了一地。


  “喂?!你在干什么?!傻了吧?!……”他跪坐在你身侧,显得有些无措,那是一把充满强大灵力的刀,刀刺穿了身体,堕气尝试修复它,修复器官和皮肉,而灵力正在阻止它,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多看一眼心中便多一分对灵力的恐惧,何况整个捅入腹中。


  “你在……?干什么……?”他瞪大着双眼喃喃道,抓住你的肩膀。“喂!?…自……杀吗!?…快住手!!”这可能是他来到本丸的半年中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没等他反应过来,你立即把刀拔了出来血溅了一地,刺目惹眼。


  “……唔……?……啊……没、没事的,很快、就好了…马上就好了给我点时间……呃…抱歉……不是……故意在你面前…”你好像这才注意到旁边有药研在,但你也无暇管他了。心脏出的疼痛缓缓停止,随之而来的是腹部的剧痛,你出了一身冷汗,双手间全是黏黏糊糊的血,但看见伤口在愈合,你也松了口气。察觉到视线你费力抬起眼皮看过去。


  “啊……不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抱歉,有点困……先睡了……。”每次堕气修复,都会消耗你大量的体力,这次直接倒头昏睡过去,留下药研一个人发愣,他才缓缓看向手上的血,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扭曲。那么久过去了,他始终走不出来,面前倒下的身形与记忆中重合在一起,头痛欲裂。等到安晨赶来,似乎,也没他什么事情了,但好像也不太对,似乎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被堕气迷了双眼,他看着药研把你揽入怀中,红眸中全是痴迷,嘴中念叨着他听不清的话语。


  “大将……是我来的太迟了,下次不要再做傻事了……拜托,理理我吧……”他抚上你的脸,动作异常轻,他不想打扰睡梦中的人,那么的不切实际,若是平时月见不会太在意,但药研的举动越发亲昵,加之她也担心你的伤口,她看向安晨。


  “药研他……?”


  “怕是精神错乱了吧……虽说他这半年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安晨揉了揉太阳穴,上前抓住药研的手臂,试图把他拉开,谁知他抱紧了怀中的人,并且展现了攻击性,安晨皱了皱眉,刚靠近,便被白骨划了一刀,手臂上的红痕迅速愈合,安晨的脸色越发难看。


  “药研藤四郎,快放开,他早就死了。”


  “放开我……!谁都别想!呃!”药研没说完就被一个手刀直接打晕,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直接上手就行。待月见细细检查好你的伤口之后,才松了口气。


  “话说妹儿真的好大胆啊,切腹自尽呢?……所以才让药研看着她不要做傻事……。”她捡起地上的刀,血迹爬满了刀身,就算主已经被堕气侵蚀,刀剑也一如既往地散发着灵力,强大又不可沾染污秽。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堕气折磨死,迟早流血致死,堕气只能愈合伤口,却不能调整好身体状态。


  “不过嘛……话又说回来。”月见看向安晨,“我不在这一段时间里……为什么多出了那么多预算?!!……”安晨被月见吼了一句,他瞬间怂了,寄人篱下就是这种感觉。


  “……你也知道最近溯行军不稳定,堕、堕体他们……打架有点频繁,修缮的时候……花了不少钱。”


  “啊!你们这群家伙真的是!!……烧钱!我赚多少钱都不够修房子用!这个月第几次了!?”月见对付丧神有意见是有原因的,现在更是,但也如她说的那样,自己“收留”的家人,就要对他们负责。她叹了口气,默默接受,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你,又看了看手中的报销单。


  “安晨要不……我们抢劫吧?妹儿的工资比我高一点点。”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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